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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是我这块更贵还是他那块更贵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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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陶不喜欢夏天,炎热、混乱、无序……她把所有的贬义词都用来形容夏天,这样复杂的天气总是让人心情烦躁压抑,便时常会产生一些奇怪的错觉,做出一些冲动之下的决定,可偏偏她不得不回来的季节又是夏天。

又是夏天……

可能由于适逢假期,国际航空上有不少小朋友,在飞机上升时仿佛被集体打开了吵吵嚷嚷的开关,父母的道歉声和呵斥声也此起彼伏。

江陶不喜欢小孩,只是戴着耳机沉默看黑屏的手机,

飞机落地时空姐一遍遍提醒乘客需要放下遮光板,前面位置坐着一个独自坐飞机的小女孩,她在空姐的耐心劝说下依依不舍地一点点合上那扇小窗户,江陶也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被一点点合上,只有雨滴打击的声音闷闷地透过机舱传入。

“到了。”

“到了吗?”

飞行模式关闭的一瞬间有两条消息争着抢着跳到她眼前,江陶随机点了一个又将消息复制粘贴给了另一人。

“嗯,到了。”

蒋珹:我已经到了,直接出来吧。

陶知晖:今天你应该没时间和我吃饭了,改天再约。

江陶这次一个也没回复,只是抱紧了手上捧着的两个礼盒,是两块手表,一块给蒋珹,另一块给陶知晖,是给他们的生日礼物。

蒋珹发出消息大约等了三十分钟才看见熟悉的身影出现,他挥挥手示意,江陶加快脚步向他走来,估计已经提前把行李都寄回国了,她只推了一个箱子,另一只手拎着一只精致的礼盒,他认出来那是百达翡丽。

他上前几步接过她的箱子,右手熟稔揽上她的肩膀,江陶有些不自然,他察觉到了但也没有配合地与她拉开距离。江陶被他箍在身边,感觉尴尬但碍于机场人多她不好直接把人推开,只能把手上的礼物递出,说出今天见面第一句话。

“生日快乐。”

“谢谢,是手表吗?“蒋珹低头看一眼她微微偏向他抬起的手,却没接过来的意思,“辛苦你先帮我提一下。”

“自己拿着。”

“有心了。”江陶硬给台阶由不得别人不踩上去,蒋珹却装聋子一般把袋子提过后又一把把往旁边逃跑的人提回继续搂着。

“蒋珹,松手,我们已经分手了。”

握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很快又放松,他又看见了那个熟悉又讨厌的身影,像阴暗处的蟑螂一样,恶心但是好像无处不在。

“所以呢?”他得寸进尺,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脖子,天气燥热,只是走了几步就感觉她脖颈处泛出汗珠,粘在他指尖,微黏,“这天好热,我们赶紧上车回家吧,我们爸妈都等急了。”

江陶懒得纠正他的模糊用词,也不太介意他恨不得死死捆住自己的手臂,她天生娇气怕热,只想赶紧坐进车里吹空调。蒋珹没听见回答,似是挑衅一般看向不远处那个男人,却看到他的手上拎着的礼盒和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

对方也同时看向他,轻转手腕,把袋子正面朝向他,蒋珹这回彻底看了个清楚。

“快走啊,热死了。”江陶被他拖累陪步伐又挣不开,蹙眉懒懒抱怨一声,蒋珹闻言加快脚步,刚刚还挂着的笑全然不见了。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看见了,但江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要远离目前的蒋珹,她感觉他似乎又在发疯边缘了。

江陶看见熟悉的车牌和车旁熟悉的司机就想往副驾驶钻,谁知门还没被打开就被人按着手掌阖上了。

“坐后面吧,我新换了软垫,你刚下飞机能坐得舒服些。”

“我怎么不知道你穷得只舍得换后座了。”

江陶咄咄逼人但也只有那张嘴厉害,蒋珹轻叹口气让司机把行李箱放去后备箱,双手搂着她的肩膀,宛如站立起来的大型犬一般把下巴贴在她头顶,捆着她向后走。

“江江,陪我坐后面。”

恍然回到高中那最后一场生日宴

“江江,陪我坐主位。”

现实恍惚和记忆重迭,却还是透着拙劣的破绽,无论是嗓音、身型还是气质都已经不再是高中时的蒋珹。

他在模仿过去的自己……

江陶轻易识破诡计但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很吃这一套,她从小就被蒋珹以哥哥的名义管着,所有人都和她说要听蒋珹的话,向蒋珹学习如何成为优秀的接班人,即使她已经对此厌恶但还是会生理性地服从,哪怕只有听到命令后的几秒钟,也足够蒋珹发现她的弱点。

蒋珹想,江陶果然是他亲手挑选长大的女孩,就像被主人从小喂养的小狗,哪怕因为不听话被送去训练,也不会认为驯兽师才是主人,还不是只能选择乖顺地依偎主人。

他亲手打开车门,搂着江陶一起坐了进去。江陶觉得自己就是被蒋珹端进后座的,坐下后便顺势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前后座虽有隔板挡着,江陶也不怵蒋珹真的敢对她做点什么。

肩膀处的布料被揉出格外明显的褶皱,她不悦地抚平,下意识埋怨:“蒋珹,你抓疼我了。”

蒋珹靠近她,又把手搭上肩膀,“那我给你揉揉?”

“不用了,原谅你。”

手“啪”得一声被打开,力气还不小。

蒋珹更觉得胸口的火愈烧愈旺,这样的指责他不是第一次听,只是她那次对着陶知晖语气可没这么硬,他坐一旁慢条斯理拆着手表,把自己手腕上的取下换上新的给她看。

“好看吗?”

“废话,这是我买的。”江陶看一眼就挪开了视线,蒋珹喜欢蓝色,百达翡丽的星空蓝很漂亮很配他。

“只给我买了?”

蒋珹步步紧逼。

“江陶,你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吗?”

江陶低头没有回答,也懒得回答,却被抓着手腕倒在了他腿上,她一把甩开却没甩掉,反而让对方反手摁着背几乎将她的脸紧贴在他的腿上,她别扭地转开脸不去看那处一点点变大。

抓着她的罪魁祸首还戴着自己送的手表,冰凉金属蹭过她的皮肤,沾上两个人的体温。

“江江……”蒋珹感觉自己真是快疯了,话语在喉间滚了一遍两遍却只问出近乎白痴的问题:“是我这块更贵还是他那块更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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