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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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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对于怀月和翩然交好的震惊程度只比接到警局致电让她去接人的时候低那么一点点。她无意间问起过,怀月说去年年底逃课那次去香江看演唱会时就已经见过翩然,同倾云一起和vivian学钢琴。去年的年底,纪明途出差了一整个十二月,其中自然包括了她的生日。以至于生日当天她又收到了一条价值连城的珠宝和一张手写祝福。原来“罪魁祸首”早就把人接到香江,她竟成了这个家里最后一个见到这个孩子的人。明珠不由得用最大的恶意揣测纪明途,一直拖延到对她和宋长清的绯闻忍无可忍的地步才选择告诉她关于翩然的打算,怎么看都像是一场博弈。他坐在谈判桌的上首,要求与她作看似公平的交换,然而她的手里自始自终都没有任何筹码。明珠从办公室走出,两个人坐在金属长椅上,一人一支甜筒吮吸地欢快。她想不明白两个小姑娘哪来的胆子去影音店复制艳情片,被老板以为是什么拐卖少女强制卖淫的桥段一通电话把两人送去了派出所。所幸如今兰城警署的局长是明珠初中同学,一个电话便只是被民警口头教育几句,就让明珠来接人。“怀月,你知不知道差一点就要犯法了。”怀月撇了撇嘴:“都怪翩然,金发这么打眼,要不然也不会被发现”边上被推卸责任的少女依旧笑眯眯:“我不知道嘛下次我一定戴个帽子。”翩然的脾性和长相是两个极端,热烈似夏日骄阳把人灼伤的明艳,笑起来却是一颗软糖,任由怀月差遣。“还敢有下次?”明珠气极,但在警局里又不好发火,只得压低声音,“我知道你们现在也是青春期了,对于男男女女怎么说呢,有些好奇,但是你们自己偷偷看就好了呀”怀月越听眉头皱地越紧,余光处一道高大身影从门口笔直走来,一句“妈妈你别管了”堵在嗓子口,立刻躲到翩然身后控诉明珠:“你怎么向爸爸告状?“明珠背对着大门,不明所以:“我没和他说啊啧,害怕被你爸知道你还做?复刻是要干嘛?传播淫秽色情要判刑的”“纪家出了个倒爷,沉怀月,你当真出息。”明珠已经大半个月不曾听见他的声音,身体过电般轻震,垂下眼睑僵硬地侧过身子站到一边。纪明途头疼欲裂,叁个女人,一个我行我素多年终于成功把自己从老师办公室作进局子,一个毫无主见什么热闹都敢凑什么馊主意都敢跟。至于那个站在角落的,纪明途觉得自己心脏也跟着作痛。自从她负气乘坐凌晨航班离开香江之后,他们已经有二十叁天不曾见面,以往他出差十天半个月是常事,却没有哪一回比这二十叁天更让他寝食难安,日日用工作麻痹自己。明珠不知道纪明途心里的翻江倒海,只见怀月本来低着头任由纪明途教育,猛然一个抬头,眼角已是泪花泛滥,从书包里掏出藏匿的最后一盒光盘,赤身裸体的女人弯曲卖弄诱惑风情,《七日爱欲》四个字映入眼帘。这是许多年前一部叁级片,刚发行两周就被封禁,影片的女主是艳星出身的李华灵,现在是e子公司娱乐版图的王牌女星。“这个女人她有一天在放学校门口堵我,语气仿佛和爸爸诸多亲密,那段时间,也是你和妈妈吵架的时候爸爸,你冷落妈妈的时候,是不是在陪伴别人呢?不然我不明白,她能有多大的胆量敢来挑衅你纪明途的女儿?”一席话让整座大厅陷入寂静的沉默中,纪明途有如当头棒喝,下意识反驳:“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怀月一瞬间跳起来,小脸涨得通红:“爸爸说没有,那也做了别的举动会错意但我今天不是来为她升堂伸冤的,她有胆量来挑衅我,也最好有这个心性看我把她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再给她扒光,让所有人回忆一下她人模狗样皮囊后的丑样!”明珠都有些被怀月的暴怒吓到,如今少女身量都快赶上自己,她揽住怀月的胳膊,心里已经是无比的自责:“怀月,怀月我们先回家好不好?”说着就要拿起怀月的书包带离现场,纪明途抓住她的手臂:“明珠,我没有,我也才刚知道她去找过怀月,她现在应该是在严城拍摄电影,我让助理把她叫回来”“放开。”明珠已经憋红了眼眶,只是她实在不想在纪明途面前落泪。“我们继续这样站在警局门口难道还不够丢人?”纪明途被她的眼神刺痛,缓缓松开她,看着明珠左右手一边一个领着两个女孩出门,纪明途抹了一把脸。调出助理的电话,语气森然:“告诉es那边第二季度的s级项目把女主角撤掉,损失的资金找e的财务部拨款。”“可是那部电影已经开拍叁分之一了,还是好莱坞的团队”纪明途耐心耗尽,径自挂断电话,跨步走出警局驱车回到半山别墅。走到客厅,只有明珠的身影。又是这样熟悉的对峙场景,纪明途深深看了明珠一眼,抬腿在她身边坐下,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头仿佛铁片卡壳。明珠的声音在左手边响起,可听在耳朵里仿佛她远在天边。“以前小报记者写过你比今天更香艳的绯闻,有好几次真实地连我忍不住都要担心一下,是不是下一秒你就要抱着美娇娘把我‘扫地出门’。”明珠把玩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套进又摘出,来回往复:“纪明途,我可以在各类娱乐小报上调侃你的艳遇,可这不代表我能忍受她们因为你的关系伤害到我的女儿。”纪明途呼吸一窒:“明珠,这于我简直无妄之灾,我早已卸任所有子公司的执行总裁了,es的艺人们最多也只是公开场合才见过几回,我甚至连她的脸都记不清如果这段时间我参加所有的剪彩仪式、映后发布会都算作我在陪伴别人,我宁可说我是在和林特助作伴。”“怀月对我的指控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可我也要有辩白的权利。”明珠无声地落泪,怀月那句“你冷落妈妈的时候,又在陪伴谁”宛如尖刺在她心口处钻磨,她一边叹息怀月不够了解他,一边又为自己这么多年明知如此,依旧爱他到无法自拔而自弃。纪明途从来如此“冷落”了她这些年,如果不是他的妻,或许都住不进他那双傲慢疏离的眼。“明珠,从前就没有过真的,今天也不会是。”纪明途抿了抿唇角,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明珠自始至终不曾与他对视,他轻轻掰过她的身子,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咬着唇不愿让哭声从口齿间溢出:“那为什么轮到我的时候,你好像就没有那么笃定了呢?”“我只想让你辞退他,已经二十叁天过去,明珠,这并没有那么困难。”“可我也在二十叁天前就告诉你,我不会这么做。”明珠反驳,丝毫不惧地回视,“反正沉氏也有你的股份,纪总完全可以合规行使你的裁量权。”纪明途抿紧双唇,狠狠盯住明珠:“如果真的让我来当这个恶人,比起简单辞退他,我更想要回到你和宋长清重逢的那天把你囚禁在家里,不,应该更早,早在你被摩天轮上一场拙劣的魔术表演俘获前就该通知你大哥,或者其他什么人都好!只要能阻止你,这样就不至于在今天还要和你争辩这些劳什子桃色新闻!”明珠突然觉得面前这个面容狠戾的男人变得陌生起来:“阻止我接受宋长清然后呢?乖乖地待在家里等五年后你来娶我么纪明途,你又凭什么觉得在你的假设里我一定还会嫁给你呢?”你真的爱我吗,还是爱我在你把玩一切的指尖中坠落。“纪明途,我现在就有些后悔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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