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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榕工作实习了这么久,在同事间口碑不错,却几乎没有交到一个朋友。
邵承昀不让他参与工作以外的聚会,只要邵承昀在家,辛榕就必须陪在身边,就算两个人出去了各有各的忙,邵承昀也会要求辛榕在休息时间联系自己,说说白天都在做了什么。
这是一种不明显的控制,很像是恋人之间相互融合的过程,而不是一个人单方面地操控着另一方。
就算聪明如辛榕,也没有看得那么真切。
邵承昀坏就坏在,他明知自己是辛榕唯一的软肋,却毫无愧疚地加以利用。
他对辛榕好,甚至对糖糖也好,这些都是真的。但他自己有着犹豫与不确定,却不允许另个人生出一丝一毫先走的念头。
辛榕近来常常会失眠,凌晨两三点醒了,睡不着,悄悄爬起来,一个人去阳台上坐着,发呆。想着白天与邵承昀之间有过的一切,想起男人说话时低沉温和的语调,想起那些缠绵入骨的爱抚和衝撞,想到最后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一直摁自己胸口。
那里面都是说不出来的压抑和爱。
你问问自己,真想过离开吗
不管有多么不愿意,或是希望时间再慢一点,辛榕终于还是到了自己22岁生日这一天。
这样一来,距离协议结束就剩下不到一百天了。
邵承昀给他办了个小派对。不算多隆重,胜在心意都有。
本来按照邵承昀的想法,是想给辛榕举办一场豪华的生日趴。但他这个年龄的人,做事是比那些年轻小男友要稳重的,不搞那种让人尴尬的惊喜,所以事先征求过辛榕的意见。
辛榕没同意,说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应酬起来也累。邵承昀就没再勉强,都按照他的意思来。
五月的平州已经是气候与风光俱佳的时候,邵承昀事先让人修整了别墅后院的草坪,摆上些花卉装饰,为户外派对做好准备。
到了生日这天清早,辛榕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习惯性地想去抱着身边人蹭一蹭,闭着眼伸手摸了几下,大床的一边却空着,邵承昀也不知什么时候起的。
辛榕没有完成日常的早安环节,有点烦躁抓着头髮坐了起来,简单洗漱以后走下楼,没想到邵承昀和糖糖都在后院里。
辛榕愣愣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足有半分钟没能回过神来。
邵承昀蹲在地上,正在捆扎气球,糖糖站在他身边,手里也拿着一个。晨光洒在两个人身上,好像昨晚梦里的一切此刻都成真了。
最后辛榕压了压情绪,掏出手机,悄悄给屋外的两人拍了一张照片。
没有正脸,因为是逆着光拍的。只能看到男人半蹲着却不失英挺的侧影,和一个小孩手拿气球的样子。然后辛榕小心地将这张照片放入了相册收藏夹,又在心里和自己说,这样就够了辛榕,你有过这份爱里所有珍贵的时刻,邵承昀对你够好了。余下的只是要一个体面的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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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派对请来的客人不多,都是平时常有走动的朋友。
周朗夜和白辉来了,因为同住在一片别墅区,他们步行过来也就几分钟距离。孟冬林也来了,辛榕提前一周发信息请他,客客气气地问:冬哥周末有空吗,我生日那天要不要聚一下?
当天孟冬林没回復,隔了一天,回了一个字:来。
来了以后他给辛榕带了个带航拍模式的飞行器,按照顶配买的,一看包装就知道烧钱。
换在过去这份礼辛榕是不会接的,尽管孟冬林不差钱,名下三间酒吧都是日进斗金的店,但朋友之间给这种贵重的礼物总是不合适。
可是当着面上,辛榕没有拒绝。今天这个场合他请孟冬林来是必然的,不请那显得生分了,对不住孟冬林这么多年不拿他当外人。孟冬林来了要给他送个礼,便宜的也拿不出手,所以就算是顾着孟冬林的面子,辛榕也要接受。
他和孟冬林站在摆放着各式冷餐的长桌边聊了几句,远远的周朗夜和邵承昀都在看着他们。
周朗夜看人一看一个准,勾着点笑,说,“昀哥气量这么好,那哥们儿喜欢你家辛榕时间不短吧。”
邵承昀不说话,喝了口酒,辛榕今天是寿星,请什么客人辛榕说了算。他就是表面大度也要大度一回。
因为到场的宾客不多,整个派对气氛很好,持续的时间也不长,没有那种一群人围着辛榕起哄喝酒的糟心环节。熟悉的人随意走动聊一聊,吃点东西,最后小魏从屋里推出一个两层的鲜奶油蛋糕,辛榕切了上面一层,分成七八份递给每个人,伴随着林间的晚霞渐渐落下,邵承昀请来的一支小型乐队在落日余晖中演奏了几首曲子,聚会就算结束了。
邵承昀当晚的态度很加分,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他表现得很尊重辛榕,全程不刷存在感,派对上的好些细节能看出来是按照辛榕的爱好安排的。总结下来就是邵承昀走心了,不只是花钱了事哄哄人而已。
就连孟冬林在提前离席时,也和辛榕说了一句,“派对办得挺好的,简单舒服。”
这句话可以侧面理解为孟冬林对辛榕这个人的释然,以及对辛榕选择的认可。感情的事没必要强求,话说到了心意不求回响,余下的路还长,那就学着向前看。
邵承昀在派对上的这波操作堪为典范,辛榕对此有多感动,自然是不必说的。席间虽然没有和邵承昀说上太多话,但辛榕眼里一直装着他,有时隔着好几位宾客,视线也追着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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