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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不是钱的问题。这忙我实在帮不了,请您谅解。”
说完,辛榕就推开椅子站了起来。邵承昀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也抬了抬。
——看着挺俊秀白净一小孩,没想到也是有脾气的。邵承昀这么想着,嘴角也勾起来一点。
他本来带着一股无名火登上游轮,现在见了辛榕十几分钟,火气快消了。虽然不清楚辛榕是真的不为所动还是欲擒故纵,抑或有什么别的缘由,但是邵承昀看着陈律师在一边吃瘪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喜感。
他把陈律师叫住,示意他别再给辛榕施压。
辛榕趁着陈律师闭嘴的空隙,把自己刚坐过的椅子推回原位,然后退了一步,对邵承昀说,“邵总,餐厅那边还有事,旅客马上要登船了,我先去忙了。”
邵承昀仍然没什么表情,刚才那一点笑意也收敛了起来。
辛榕鲜少与这种权重者对话,他自己心里紧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邵承昀身上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强势得让辛榕不敢直面。
他把邵承昀的沉默当做是同意了,一转身,快步走出了经理办公室。
陈律师这边脸垮下来,有点为难地说,“邵总,这么一来我不好去跟太太交待。她还等着我给她回话。”
邵承昀拿起那份合约,手指弹了下纸页,淡笑道,“你让司机先送你回去,把祝经理叫进来,给我安排个房间。”
虽说大哥邵仲麟让他借此休个假,但是邵承昀上船时其实没有打算搭乘这趟五天四夜的海上旅行。
现在他的想法又有点变了。
反正人没带走,回家还得听母亲念叨。而且邵承昀也觉得脸上挂不住,怎么连个年纪轻轻的服务生都没搞定。
祝经理再次进来时,谨慎小心地赔着笑道,“邵总,我给您留了最好的套房。您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说着,把一个装有房卡的小信封递到邵承昀手里。
邵承昀拿过房卡,说了一句,“去告诉辛榕,晚上别回他自己房间了。”
祝经理愣住,觉得这话头怎么接着都不妥。
邵承昀面不改色地说完了后半句,“到我这间来。”
进来吧
辛榕离开了经理室,从办公区域回到餐厅。一百多张餐桌上的小烛台、鲜花、点餐单什么的基本已摆放停当了。
各人手里有各人的事,都在埋头忙碌着。辛榕站在吧台边缓了缓,脸色有点白,脑子里闪回着几分钟前在经理室里的对话,越想越觉得自己得罪了上司,这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孟冬林蹲在吧台里整理水酒,一站起来就见辛榕站在边上,愣愣地出神,于是叫了他一声,“回来了?祝经理找你什么事?”
刚才那通电话打到了吧台,正巧是孟冬林接的。单独把辛榕叫去办公室,这事有点不寻常,可是辛榕做事情一向稳当,孟冬林也是知道的。
他们俩从小在一个家属院里长大,孟冬林比辛榕大几岁,一直挺关照他。辛榕读大一那年遇到些糟心事,没有在学校继续念下去,这份游轮上的工作就是孟冬林给介绍的。孟冬林想不出来,厚道如祝经理会有什么事刻意刁难辛榕。
一个女服务生经过辛榕身边,跟他点头打了个招呼。辛榕这张脸太好看了,在这层餐区里工作的女孩子好多都暗恋他,刚经过的女服务生就是其中之一。
辛榕也跟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像是回过神来了,简单回给孟冬林两个字,“没事。”
“没事?”孟冬林不信,隔着吧台往辛榕那边靠近了些,“特意叫你去一趟是为什么?”
辛榕没法实话实说,只能敷衍道,“就嘱咐了我几句,冬哥你忙吧。”
孟冬林还想再跟他说些什么,辛榕已经走到正对吧台的一张餐桌边,弯腰整理那个用餐巾迭出来的不怎么像样的龙虾。
孟冬林盯着他的侧影看了会儿,直觉辛榕是遇着事了。当下他没有再追问,心想着晚些时候遇到祝经理了要侧面打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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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昀一件行李没带,就这么突然决定在游轮上住下来。
他说出让辛榕来自己房间的话后,祝经理一脸愕然,哑了几秒,问,“邵总,您这开玩笑的吧?他怎么也被您看上了……”
邵承昀听出端倪,挑了下眉,不答反问,“怎么?辛榕还被其他人看上过?”
祝经理给自己挖了个坑,一时找补不回来,支支吾吾地,“你看他那模样,难免也有客人对他感兴趣的。”又见邵承昀似面有不虞,赶忙解释,“游轮旅行就这么几天,最长一个多星期,辛榕做事挺有分寸,从没出过意外。”
“您刚才那话……他要是做错了什么事,我回头让他跟您赔不是。”
在餐区这一块做事的年轻人居多,祝源名义上是他们的领导,暗地里却关照着这些二十出头的半大小孩。他以为邵承昀对辛榕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于是想着法替他开脱。
邵承昀的沉默则有些耐人寻味。
他和辛榕要签一纸婚约的事当然没必要让祝源知道。刚才他那么说,就是有意断了辛榕的后路。反正辛榕这个人他必须领走,如果祝源放出些风声,让辛榕觉得在船上待不下去了,也省了邵承昀不少麻烦。
邵承昀跟着笑了笑,眼神里却无波无澜,不否认也不肯定什么,隻说,“那好,让他到902当面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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