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1 / 1)
掌心一片红,是被玻璃冻的。
离开冰冷的玻璃后,身体的温度和掌心的冰冷反复交替,发出刺痛如针扎般的感觉。
她清晰的记得这种感觉。
在很小的时候。
她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又冷又饿又渴。
叫了很久爸爸都没人理会,只有门口处放着的一杯水。
那一年的冬天也特别的冷,杯子里的水都结了冰。
她实在渴得难受,只能用掌心去捂住水杯,试图用掌心的温度去融化杯子里的冰。
可她太冷了,手掌心里的那点温度根本没办法融化杯子里的冰。
她仰着头张嘴等了好久好久,才喝到那么一滴。
手也因此冻伤了,那种感觉就像此刻一样,所以她记得。
可她又不完全记得。
那些记忆都是零零碎碎,甚至连时间顺序都没有,所以她有点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需要有人能将她从这场噩梦中拉出来。
所以她迫切,又渴望着见到陆砚臣。
但是呀,他偏偏不在呢。
只留她独自一人,在此深陷。
……
陆书禾从外面回来,抖落了肩上的雪。
周管家急忙给她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姜茶,“三小姐,喝点姜茶去去寒。”
陆书禾接过姜茶喝了两口,的确觉得暖和了不少。
陆州臣正优哉游哉的坐在贵妃椅里晃悠着其中悬着的一条腿,盯着手机里的视频不时笑出声。
她撇了一眼,是一些低俗的擦边女跳舞的视频。
她翻了个白眼,眼底尽是嫌弃。
孙雪薇问道,“还跪着吗?”
“还跪着呢。”陆书禾答道,“爸应该是听说了这件事,回来就直接去了雁园,但是连爷爷的面都没见上。”
“他肯定是去给那个野种求情的!”孙雪薇愤愤的道,“当初州臣被罚跪的时候,怎么没见他替州臣求个情?”
陆书禾到不关心这事儿,而是问孙雪薇,“陆砚臣替服软把所有事都抗下来了,那咱们还怎么赶走扶软?”
“我还有办法呢。”孙雪薇得意洋洋的道。
“什么办法?”陆书禾急忙追问。
“她不孕不育。”孙雪薇亮出自己的底牌。
陆书禾惊诧不已,见孙雪薇一副我早知道的样子,便问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那个时候说出来对我们又没什么好处,指不定老爷子会再给那个野种重新物色个联姻人选,要是地位比扶软更高,我还不好对付了。”孙雪薇慢条斯理的道,“而且她不孕不育,我就不用特意防着了,后来都没让周管家给她喝那个汤了。”
“说的也是。”陆书禾明白过来点头,“爷爷最看重长子长孙了,这要是真让扶软提前生下长孙来,咱们就又多了个劲敌了。”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才是把扶软赶出去的最好时机,陆砚臣这次在老爷子那里彻底失去了信任,咱们正好趁他病,要他命,不是吗?”一旁看擦边视频的陆州臣,难得说了一句话。
孙雪薇也激动的附议,“对,趁他病,要他命!”
哗啦一声,周管家手中的杯子突然掉落在地上。
几人迅速看了过去。
周管家急忙解释,“手被烫到了。”
“做事小心些。”孙雪薇不悦的训斥了一句。
陆书禾多看了一眼周管家,最后道,“周管家,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这边也没什么要你忙的。”
“好。”周管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跟众人微微颔首后离开。
等她一走,陆书禾就提醒孙雪薇,“不管怎么说,周管家也是个外人,以后商量事情,尽量避着点外人。”
孙雪薇白了她一眼,“她跟着我多年,一直是我的心腹,你会不会多想了?”
“我只是让你小心为妙,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孙雪薇不以为意,“放心吧,她不会出卖我的。”
“她年纪也大了,还是找个机会把她开了吧,留在身边太久,知道的就越多,万一被她拿捏住什么把柄就不好了。”陆书禾蹙眉提醒着。
“知道了知道了,等我找到合适的人选就把她开掉。”孙雪薇略显不耐。
「(今天有点事要外出,可能更新赶不上了,就先一更吧,如果赶得回来就再写)」
第一百八十九章 :我只是想护着你
门外,把对话尽收耳底的周管家不禁攥紧了手里的抹布。
她不动声色的回到自己的卧室,想了想,还是给扶软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就在周管家以为不会有人接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那头传来了扶软有些若有似无的回音,“什么事?”
“四少奶奶。”周管家开口叫了一声。
电话静默几秒后,扶软才问道,“是他们又做了什么吗?”
周管家这才紧忙说道,“是四少爷。”
她顿了顿,往窗外看了看,见外面大雪纷飞。
扶软握紧了手机。
才听得那头周管家压低了声音,有些担忧的道,“四少爷他下午回来后,就一直跪在长风树下,手里还端着陆家的家法。”
扶软的心倏的一紧,“你说他跪在雁园里?”
“是啊,这么大的雪,估计冻得够呛的。”周管家忧心忡忡的道。
“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好像……”周管家有些支支吾吾。
“直说。”
周管家这才道,“我听太太他们说了,好像是因为你上次陷害二少爷伤了‘长风’,被太太他们查到了,四少爷替你把所有过错都扛了下来,在老爷子面前死咬说是自己指使你做的,然后自己请罚的。”
周管家还想说什么,电话那头却没了声音。
等她再看时,电话已经被挂断。
病房外,肖易正叮嘱着同事,让他们认真一点可别出什么纰漏。
毕竟砚总最在乎的就是太太,若是他们没能把太太照顾好,砚总问责,谁也不好过。
临风匆匆赶来,见到肖易就问道,“太太醒了?”
“醒了有一会儿了,不过一直没说话,安安静静的。”肖易如实说道。
临风心里凛了凛,说,“我进去看看。”
说完他便准备去敲门,病房的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扶软面色有些苍白,清眸里都是慌乱。
“太太。”临风急忙开口。
“我要回陆家。”扶软声音很急,但又很轻,像是用尽力气才说出的这句话。
“现在?”临风有些顾虑,毕竟外面天还下着雪,而且陆家现在的情况也不明朗。
可扶软回答得很笃定,“对,就现在。”
临风看出了她眼里的固执。
那种固执,他今天还在砚总眼底看到过。
这俩人……有时候还真相。
知道阻拦不了她,临风只好去安排车子,又叮嘱着扶软,“外面气温很低,太太你穿暖和点。”
十分钟后,扶软坐上了回陆家的车。
临风亲自开车送她回去。
一路上,扶软都看着窗外。
雪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那密密麻麻交集的落雪,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彻底乱了阵脚。
一直以来,她都自认为自己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
没有大悲,也没有大喜。
可此刻,她以为陆砚臣而心乱如麻。
“可以开快一点吗?”扶软忍不住出声问临风。
临风回应,“已经尽力在开了,雪太大,路面打滑得厉害。”
扶软只能继续焦灼等待。
临风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太太,我现在也联系不上砚总,想知道侯家那边要怎么处理?”
“侯家?侯家怎么了?”扶软柳眉微微蹙起,下意识的抵触着这个姓氏。
“在你昏迷的时候,砚总去了一趟侯家,把侯先生打了一顿,后来……”
临风抿了抿唇,才继续道,“后来把他们一家三口都关在了地下室里,说你什么时候醒来,那边什么时候放人。”
扶软心里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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