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仔仔细细睡他「ωoо1⒏υip」(1 / 1)
洛水在外门见惯了这样的反应,见这有些讨厌的大师兄亦是如此,心下自然得意非常,面上却只作不知。
“大师兄早啊。”她眉眼微弯,笑容明澈,再礼节性不过地问了声好。
“……啊,小师妹早。”伍子昭眼神闪了闪,很快就面色如常,重新端起他那惯有爽朗微笑,声音轻快,“小师妹这一觉看来睡得不错。”
洛水顿了顿,只觉此人当真与她气场不合。
虽然她知道他并非故意,但什么叫“睡得不错”?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心下不快,面上却笑得愈发甜美:“多亏了师兄的照顾,昨夜确是休息好了——只是没想到今日居然还需劳师兄来接我,当真是……过意不去。”说着她垂下了头去,仿佛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
伍子昭自然不知她话中深意,大约也与她客套两句,随即取了他背上的剑,轻轻一架一推,便见那人高的玄铁巨剑便如寻常木舟一般,漂浮在了两人面前。
“小师妹请。”他说。
洛水倒不是第一次见人御剑,但确实是第一次亲自乘剑飞行。
她开始还小心翼翼,踩上那剑的时候还为难地望了眼伍子昭。
对方倒是颇有风度,一看便笑了,伸出手来笑道:“小师妹不必害怕——我御剑不敢称天玄第一,但若论稳,这祭剑上下应当没有比这剑更稳妥的了——师父也知这点,方才特地遣我来接小师妹。”
洛水得他安慰,轻声道了声谢,伸出柔荑在他小臂上略略一搭,便踩到了剑上。果然如他所言那般,这剑身虽然看着不过足宽,但踏上去的时候却稳如舟船,丝毫感觉不到晃动,剑身边上亦有灵气笼罩,哪怕稍稍踏出,亦无异样之处。
洛水微微瞪大了眼睛,觉得实在新奇有趣,甚至在上面走了两步。
伍子昭也不催她,只笑吟吟地瞧她走了个来回,方才问她:“小师妹可准备好了?”
“嗯!”洛水眼睛亮晶晶的,使劲点了点头,显然期待非常。
伍子昭不由抵唇低笑:“倒是没想到……”
他后面说得含糊,洛水也没注意。
她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先前伍子昭让她不痛快了,她就不愿意看他。可他愿意带她御剑,她便不讨厌他了,甚至还有了几分喜爱。
洛水向来喜欢新奇的东西。到了这仙山后,第一时间就对这御剑之术从来都是艳羡非常。她甚至觉得旁的术法都可不学,唯独“凝水”和“御剑”之术不可错过。
凝水决她早会了,眼看着御剑术日后亦不在话下,当下心情大好。尤其是这大师兄虽然话不中听,但和他说的一样,这御起剑来却是一等一的稳。
不过眨眼,他们居住的竹林便成了一小块翠色落在了身下,隐没在了祭剑峰的轻云薄雾之中。先前夜色浓厚,洛水到了祭剑之后并未能看清此山模样。此刻朝阳初升,方才看清:
这座天玄一等一出名的主峰确是峰寒料峭,山形笔直如剑,先前那一线雪白叩心之径此刻望来,竟如剑脊上开出的锋槽,只这样一眼望去,便觉锋锐之意扑面而来,只看得她双目隐隐作疼,居然有了几分那夜望见闻朝祭出分魂的意味来。
她不敢多看,可刚要收回目光,却见靠近峰顶之处的山坡上,不知为何竟泛出了雪一样颜色,仔细望去却又和雪不同,山风吹拂过时居然还翻出了银白色的波浪,美得惊人。
“是冬日的挂剑草。”这伍子昭如有读心术一般,向她介绍,“若是真着了雪反倒没有这般好看了。”
洛水只新奇,没想到这祭剑山上的“草”还真有几分看头,不由向下瞧了又瞧。伍子昭在前感觉到她不大安分,不得不提醒她:“小师妹莫要着急,还是抓紧了我。”
洛水心思全在下面,当下这想也没想,直接伸手便环住了前面人的腰,自然极了。伍子昭身子一顿,连脚下御剑亦缓了一缓。
他倒也没说什么,只在快到祭剑主殿时提醒她,示意她两人要下去了。可洛水只觉得恋恋不舍,还想再看。
“能不能靠近一点?”她甚至软声求他,“就一会儿。”
可这伍子昭显然是个铁石心肠的,只听他道:“师父已在大殿等候——小师妹入门之事本不用那么着急,但师父有山门任务在身,不日便要动身。这一去叁两个月,只怕耽误了小师妹的入门之仪,才着我来接小师妹,安排师妹入门事宜。”
“若是师妹想看这景,改日我可以再领师妹来好好瞧瞧……”见她没反应,伍子昭又补了一句。
洛水还是没有反应。
伍子昭当下有些奇怪,不由得低头看她,却见少女没再像刚才那样兴奋地朝下望,身子亦是不知何时离他远了些,双肩甚至还有些微微颤抖,虽然看不清表情,但仿佛是十分难过的模样。
伍子昭几不可觉地皱起了眉,只觉得面前这“师妹”确实有些棘手。
他师父这徒弟收得突然,是个人都能看出其中必有蹊跷。
伍子昭在昨日来见洛水之前,自然是打听过这位“小师妹”的。她在外门不能说人尽皆知,只能说是十分出名。说她好的只夸她天真烂漫,说她不好的也只含混说她“有些投机取巧”的手段。尤其是男弟子说起她时,多满眼暧昧向往。虽然没传出什么艳闻,但予人印象总归轻浮。
伍子昭自有他的各种考量,倒是不急着下判断,只见了这个师妹之后暗中观察。他发现她那些用在异性身上的小心思小手段是真的,而那天生掩不去的烂漫性子仿佛也是真的。
旁的不说,就她今日开门看他那一笑,眼神清亮,不勾人,只带着一丝年轻女孩不加掩饰的小得意,让人一望便是十足的欢喜,应当不假。
——只是不知此刻,她这副难过的、仿佛刻意引得男人心软的模样是不是也是真的呢?
洛水自然不知道,不过一个低头,她这大师兄心里就想了这一堆弯弯绕绕之事。
倒不是她生气或者旁的什么,而是就在伍子昭说出那句“师父有山门任务”的时候,她脑子里的鬼像是突然睡醒了那样,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差点没吓她一跳,连着先前攒的怨气,就是好一通埋怨。
(“我也想再好好歇歇,”)公子声音惫懒,(“还不是担心你这没良心的丫头误事。”)
(“你担心什么?你只会折腾我。”)
公子不理她埋怨:(“若我不担心——自是让你这傻乎乎的直接去见了闻朝,什么也不做。我就是要提醒你,从今天开始,这几日你得想办法天天见这闻朝,将他仔仔细细地睡了,叁日……不,至少七日,一日也不能落了。”)
(“……”)
(“而且若你不想他下山中途突然想起洛水妹妹做的那些好事来,这几日中必须得入了这‘辟谷’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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