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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一种语气,近乎是哄人般道,“我可比薛非好控制得多,我背后可没有一个喜欢插手管事的富豪爹。”
他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靠着栏杆转身,谁料正瞧见双手抱在身前,斜靠着的男人。
林文宴的笑意快速收敛,从慵懒的姿态站直身体,对还在沉默的周老板说:“那先这样,我还得直播。”
周老板:“我再去想想。”
林文宴没顾得上周老板的语气到底是有戏没戏,因为他正被掩在阴影中的男人以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凝视着。
他迎着他的目光上前,语气坦然自若地问:“糯糯呢?”
说完,林文宴发现他西装领子上的摄影机是关着的。
两人站得不远,也不近。
江面的夜色浓稠起来,似乎还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傅煊见他的眉目有些朦胧,但眼睛是很亮的,染着一点光,像是夜色里的星子。
“跟你公司老板打电话?”
“有点工作上的事情。”
林文宴朝着外面抬了下头,“那我……过去找糯糯了?”
“嗯。”傅煊应了,维持着站立的姿态没动。
似乎真的只是纯粹来找人的。
林文宴以为他也要去洗手间之类的,便错身往前走去,心里还在琢磨,刚才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带着点让人错认的暧昧。
是不是要抱抱的意思?
还是他想多了?
但是刚走出一步,手腕被一隻手掌用力握住,整个人被后面的手臂搂回去。
林文宴被抱住的刹那,仿佛感觉到他偏了下脸。
耳垂似乎被他干燥柔软的唇擦过,心跳乱了节奏。
江景夜色里,他听见抱紧自己的男人以低沉而略带落寞的语气:“你昨天,不是说你抱我?”
林文宴这才猛的抬起手臂,紧紧地圈住他:“嗯。”
林文宴觉得每次都要靠猜实在是太麻烦了。
搞得他犹犹豫豫的。
掌跟按在男人的后背处, 修长四指忽然轻轻拍了一下。
“那个——”
刚起个调子,结果男人忽然像是一隻倦懒的大猫,微微仰了脑袋,从蹭过他的脖颈、耳鬓蹭过, 发出低沉缓慢的“嗯”。
林文宴大脑里的思绪劈叉
——这种摩挲而过的感觉, 其实蛮舒服的。
额……
他难道也被传染了皮肤饥渴症吗?
后腰的手臂再度收拢, 傅煊发现他的腰是比看着更薄更窄,只是平时穿宽松卫衣或者体恤衫迭加衬衣外套,遮掩住而已。
林文宴被他抱得几乎要踮脚了,总疑心身体是不是变成薄薄一片。
如果糯糯是年糕团,那他就是年糕片。
傅煊没听见他的声, 重新问:“要说什么?”
“哦——”林文宴想, 我怎么轻易就打岔了呢?“我想说,我还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想……抱抱, 要不然还是给我个暗号?”
正说着话, 后背的手掌摩挲过他的肩胛骨,似乎正按照骨骼的方向来回摩挲起来。
“暗号?”傅煊闭着眼,嗅着他颈侧的气息。
夜风里,游轮行进的噪音交织着江水翻涌,林文宴忽然感觉到他高挺的鼻梁有力地抵在自己的耳廓处。
傅煊反问道:“宴宴?”
他的语气丝毫未变, 单纯是就林文宴的提议做出答覆,但偏偏说话间的温热气息正好呼在林文宴而后的小块皮肤上。
听起来就像是很温柔很亲昵地在唤他的名字, 搞得他大脑空白一秒, 半晌才反应过来。
还没做声, 他就被松开, 风一吹过脸面身体,顷刻间从炙热变得温凉。
“那就这么说定。”
傅煊注视着微走神的年轻人, 解释来意,“糯糯在找你。刚才他德国的爷爷联系他。爷孙俩关系一般,不是很亲近,老爷子单方面很热情,想让糯糯去德国玩。”
林文宴抬眸看他一眼,在半明半寐的光线里,只见这张脸被光影分割,高眉骨下的眼窝深邃冷峻,蓦然间显出几分不近人情。
或许总是身着黑色的正装,再配上这一双黑色手套,抬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的动作,虽然极为优雅,但意外地让人产生一种办完什么正经重大的事宜后,在料理“后事”的冷静与残酷。
林文宴见状,忍不住想:
你刚才要“抱抱”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好吗!呵!
不过,等他听明白话里的意思,才恢復理智,一愣,带着几分怨怪地说:“那你才告诉我啊!”
说完跑出去。
呜呜呜~~~小nono~哥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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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的前方,晓竹正陪着糯糯看小金鱼。
糯糯听见脚步声就转头,小嘴巴呼唤着“宴宴~”,吧嗒吧嗒地飞扑过去。
林文宴弯腰接住小可爱:“呜~nono~哥哥……哥哥去好久,对不起哦~”
——主要是怪你papa不好,太具有迷惑性!哼!
糯糯摇头,抱住哥哥的脖子温暖地依偎:“宴宴没有对不起nono啊~”
他没有觉得很久。
晓竹也觉得奇怪,不就是一会儿吗?
她看到糯爸随后走来,便立刻闪身避开直播镜头。
但是等靠着栏杆吹风时,她的眼神在糯爸和林文宴的身上来回停留、徘徊、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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