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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她放走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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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户终于要离开了,对星舰的其他人来说,应该算好事吧。

初釉有点头疼:“那我去跟洛伊修斯长官说吧。”

闻言汪恕安不悦地抿了抿唇,不过很快,那点负面情绪就转化为担忧:“你服役还未满期,这样没问题吗?”

根据帝国法律,任何人任何时间都需要有一个已报备的所属机关或家庭组,脱离元所属后必须在半年内找到下一个。她原定的是一年半后回本部开始下一阶段任务,但是如今情况特殊,她得快点脱离星舰。

初级人员在本部只有听调配的份,不可能想回就回,因此中间需要一个符合ssu标准的机构接收她,不然只能回到元家庭组或组建新家庭组了。

“没事,五个月后我会回研究室。”她又算了一遍时间,觉得没问题:“我需要在16小时内离开星舰,您可以帮我查看一下7到15小时之后的航班吗?我没权限了。”

汪恕安愣了一下。对,他好像把她的飞行器扣住了,但是……为什么?这样会给她造成麻烦。

他不能给她造成麻烦。

“抱歉,”他立即认错,但是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处理的了,“可能副官忘记执行了,我现在看一下。”

他在终端输入指令,半分钟没说话。

“怎么了?”初釉想看,但她已经没有权限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

“没有航班了。”

初釉一开始还没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这么大一个星舰,怎么可能七八个小时没航班?

“今年的检查日因为安托万来巡查推迟了,定在了今天。”

初釉感觉自己嗓子发g:“我的通行证只有16小时了。”

汪恕安收起终端,偷看了一下初釉,确认她注意力不在自己这边后,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

心中那份窃喜几乎要喷涌出来,将他淹没。

“我送你。”直到这三个字说出口,他才意识到,开口讨要和她单独相处的一点机会是这么简单。

“行吧……”初釉看他不像勉强的样子,答应了下来,“您什么时候方便?我至少需要七个小时来处理最后的事务。”

“十小时后可以吗?”他打开schedule,反复检查着自己的空闲时间,有些不满竟然只有这个时候有时间送她。

本来想能拖多久拖多久来着。

“谢谢长官,”初釉松了口气,站起来行礼,“高级工程师s09汇报结束,请允许我离开。”

汪恕安本想挽留,但他知道她还有事,只能目送她走出房间。

在那扇门合上的一瞬间,那个禁锢着他内心的东西似乎终于消失。

“您的肾上腺素正在急升,请注意——”个人软t发出提醒,“即将在三分钟后注s抑制针——提醒解除,请您确认刺激源。”

“嘭”的一声巨响,只见那张6型高密度纤维桌已经四分五裂。汪恕安脑中轰鸣一片,不知多久,才听见自己剧烈的喘息声似乎从远方传来。

“初、釉……”

开门的时候,不应该掐着她的脖子吻她,把催熟生殖腔的激素药喂进去,然后让她一辈子出不了休息室,直到她除了他外看不到任何人为止吗?

怎么又把人放走了?

初釉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她刚刚似乎感受到震动,好像什么东西被砸碎了一样。

应该是错觉吧。她摇了摇头,停在那张婚书前。

刚刚没提婚约的事,一是因为汪恕安突然变得过于好说话,她怕再提要求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二是因为这个婚约其实没有任何法律效应,等系统失效后,他自然会宣布取消。不在星舰,汪恕安再怎么有权力也不能随便报复ssu的人。b起战争,一个莫名其妙的婚约只是个小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岔子。

不过这张婚书看着实在碍眼,而这个展示柜的权限可以用她的生物信息打开。

真是正正又好好啊。

初釉打开展示柜,从兜里拿出分解剂,仔仔细细涂满了那张纸。

分解剂里的异菌ca3520是她毕业论文研究的菌种,差不多十小时后,这些异菌就会苏醒,啃噬那张纸,等到婚书被吃得渣都不剩后,异菌就会永远陷入沉睡状态。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眼见时间快到了,她不多停留,直接回了办公室。

她的工作主要关于维护星舰系统网络、处理数据流和灾后恢复,并不是特别难的东西,但是需要注意的细节很多。递交申请后,她就一直忙于培训新人,最后六小时的officehour也是给他们做实践答疑。

“总之,这几个指令b较危险,因此需要三人以上的权限才能执行,就算你是管理员也没用。目前你们还不需要参与数据网的项目,差不多等经验上来了就会有别人带。”

初釉确认完最后的要点后,看了眼时间,才过去不到五个小时。

“还有什么问题吗?”

“长官,我想问一下……可以加您的个人联系方式吗?”

那个叫柯洛瑞拉的nv孩开口问。

初釉有些好笑:“离开星舰前我还得遵守军规呢。”

她露出微微失落的神情,红着脸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个小礼物盒,递了过去:“那您能收下这个礼物吗?”

初釉有点惊讶,除了工作上的事,她们并没有什么交流。但还是接了过去:“谢谢,有心了。”

柯洛瑞拉一直在办公室磨蹭到其他人都离开。初釉看出她有话要说,也不问,直接在她面前把礼物拆了。

是一个皮质的笔记本,不是太珍贵的东西,但也b较难入手。

“谢谢你,”初釉笑了笑,把它收了起来,“0起来很舒服。”

“啊,不,不用谢……”柯洛瑞拉脸上染着绯红,“您喜欢就好,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请允许我离开。”

“再见,祝你顺利。”初釉目送柯洛瑞拉微微卷起的浅栗se长发随着步伐飘动,心里突然一动。

打开笔记本,里面果然夹了东西——一个小小的粉se信封。

“星舰上还卖这个吗……”初釉苦笑着拆开,在看到文字时愣住。

亲ai的初釉nv士:

欢迎回来,我一直在等你。

我是你最ai的那个吗?

塞缪

“难怪……”一想到塞缪那双浅蓝se双眼,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虽然柯洛瑞拉和他在长相上几乎没有相似之处,但那近乎做作的羞赧下y冷cha0sh的气质简直如出一辙。

“他什么时候多了个族人,还能进军队?”初釉将那封信撕碎,随意扔进垃圾桶里。

真是难ga0。

她带到星舰上的东西不多,也没买过什么,才半小时就已经收拾完了行李。

三套换洗的军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她最ai的人t工学床上。

如果这张床能带回家就好了……

初釉现在穿的就是她初次登舰时的衣服,黑se卫衣黑se长k,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在所有人都盛装出席的新兵登舰仪式上就十分醒目了。

当时安托万刚刚高调宣布了和她订婚的消息,而在半个月前,汪恕安也已经发了公告。

本来所有人都摩拳擦掌,早早登陆进直播频道,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极品oga能同时斩获两个站在权势与能力的顶点的alpha,最后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都心照不宣地没在信息流上讨论多少。

最多就是“怎么是这样的人……好吧,也不关我事”这种评论。

初釉没有惊yan所有人的想法,同时她也知道无聊是攻破一切风波的最好方法。

她也身t力行地贯彻了这一行事准则。

初釉既不是蓝血贵族,也不是底层平民,既不是天才也不是笨蛋,既不是星际第一美人也不是丑八怪。她在一切领域都展现了一种平均的优秀,好到了究极无聊的地步。

初家在“四大家族”之下,因为出了几代烈士,又与其他家族隐约有些距离。作为本家的第二个nv儿,她从小在都心学院接受学术教育,又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军队,在战场受伤后开始做相对文职的工作。可以说她的人生没有任何波澜,唯一的变数就是加入了ssu,还没几个人知道。

到后面,医学专家塞缪和biotech公司总裁关序公布婚讯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麻了,甚至有不少oga视她为jg神领袖。

倒是四大家族里有些人坐不住——这几个都是顶好的联姻对象,全便宜一个初釉有点不好吧。

但她又失去了生育能力。众人心里都清楚,那个阶层的alpha不会不留后代,尤其安托万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最后一定会找个优质的oga。星际人寿命都在一百十五年以上,这几个年轻人还能头脑一热到什么时候?

真正让所有人都噤声的是传说中最残忍冷酷的星盗领袖的婚约公告。

犯罪分子和帝国将军、未来的皇帝,共侍一个oga?

而且初釉这个好学生是怎么认识最猖狂的星盗的?

——初釉自己也很想知道呢。

这个万人迷系统真是能千万光年之外取敌军领袖首级。天可怜见,初釉一生遵纪守法,是真的没和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星盗头子接触过啊!

话虽这么说,她其实也有点感谢那个能止小儿夜啼的代号为arc-7的人。没有他哪来的现在植物一样的平静生活……

距离离开星舰还有很长时间,她决定再泡杯咖啡,狠狠薅羊毛。

顺便给半小时里没打通过电话的安托万留了条消息。

初釉已经很久没打开过终端的通讯界面了,除了一般联系都通过内网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当属最顶上消息提醒已99+的聊天框。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那个已经停滞的数字还在跳动着。

所以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传说中的超级寡头biotech的大老板为什么这么闲啊!

关序今天发的是几张自拍。

初釉迅速刷了下去,往前面找好回复的内容。

她不太喜欢这样,但毕竟一直不回复也很不礼貌,时不时也是会聊起来。

关序的生活其实很简单,他自己就是做技术出身,依旧会直接参与重要项目,聊天内容也经常从看了什么书直接跳到哪个研究所在做什么方向,ga0得有点像二人研讨会。

这样的氛围让她轻松很多——说实话,如果y要选择一个人组建家庭组的话,关序会是一个不错的伙伴。

不过有的时候会发一些她并不想看到的文件。

初釉默默给学院的经费申请书点了拒收。

她有的时候感到困惑,不知道关序是已经粗心大意地将她纳入了自己人的范畴,还是那么自信地笃定她不是商业间谍、无政府主义者、反终端分子或星盗,不会根据这些“不太重要”的文件窥视帝国最大的寡头的核心,更不会利用这份信任做些了不得的坏事。

因为如果她自己有一天突然ai上什么人到了不顾一切也要尽可能早得昭告天下的话,她会怀疑是不是有谁对自己做了手脚而拒绝交付任何信任。

但是。

习惯x地把列表拉到最底下,那个已经注销却仍留有一席之地的账号似乎在嘲笑她。

——“我们只是不相ai罢了。”

她叹了口气,抬头望向房间里唯一没被收好的东西。

帝国仅此一对的将军伴侣,正是她的两位母亲。世家大族娇弱的oga初穗和来自孤儿院的劣等alpha安·萨斐,在规模最大的那场与流噬t的战争里壮烈牺牲,给子nv留下在都心独一无二的地位,伴随着嘲笑声的血统,和几幅珍贵的、几乎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油画画像。

曾几何时她们是她的梦想,真正进入ssu和军队后,她终究开始慢慢放下过度浪漫化的想象——在达到“伟大”之前,要经历无数繁琐的手续、无休无止的派系争斗和重复的无聊日常。

“我做的还算好吗?”

她困惑地看着身着军装、笑得过分温柔的二人,就像小时候、未分化之前那样仰起头,语气犹豫地问着。

她们已经不能做出任何回答了。

还有不少时间,初釉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和同事们打声招呼。

在他们面前穿着常服,可能是第一次。

情报处理科离休憩所很近,走个十分钟就到了。刷卡进去后,没有一个人抬头看看是谁。

这确实是她们科的一贯风格。

上舰前害怕天天吃没味道的营养餐,带了很多能保存很久的小零食来,可惜离开前也没吃多少,正好分出去,做个离别礼物。

她没想打扰大家工作,只是放在每个人的桌子上,没多说什么。

在最深处那张桌子旁却被抓住了手腕。

“还有逛来逛去的权限?”

情报处理科的科长是一个x格古怪的beta,有一条独特的机械手臂。

此时金属冰冷的感觉从手腕传来,让她小小哆嗦了一下。

“还有几个小时。”

他没松手,直gg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拉开ch0u屉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她的手心里。

“回礼。”

这个人和她关系一直很差来着。

初釉握住那个小盒子,轻轻一挣,摆脱了那异样的感觉。

“谢谢,那我走了。”

她的科长有一双非常暗淡的金se眼眸。

关上门的时候,初釉心里划过回忆起什么的感觉,却没有捕捉到任何具t的记忆。

取而代之的是yan光照在脸上的温暖的感觉——那个时候她还是小孩子。

那个太yan般耀眼的人站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从兜里拿出一颗颗糖,jg准地扔在每张桌子上。

有的时候失了准头,砸到某个人的额头,惹来一阵惊呼。

她听到自己说:

“这是我们的喜糖。从今天起,你们欺负他就是在欺负我!”

距离万人迷系统失效还有62小时。

初釉在心里默念。

汪恕安来得不太准时。将军的飞行器不能写入任何其他人的权限,她只能在外面坐在箱子上等。经过此处的人都任务在身,行se匆匆,就算察觉了她不太合时宜的存在,也没投入任何关注。

日理万机的机器人还是来帮她送行李了。周周在她旁边不停转圈,极力表达依依不舍之情。她看着忍不住感叹:星舰里的人味,竟然要靠机器程序来补上。

好在汪恕安没让她等太久,带着两个机器人……浩浩荡荡地来了。

见对方一脸怒气,杀气腾腾,初釉立刻起身行礼,像刚开始接受t能训练一样绷直了身t。

可到了眼前,他皱紧的眉突然放松,甚至嘴角g起一抹笑,因为表情转换的太快,有点滑稽。

“釉釉,我来……送你?”

他语调很奇怪,似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般。

“不对!不对!将军要把初釉带回去!”

汪恕安身边的两个机器人发出尖锐暴鸣。

初釉:?

她眼睁睁看着汪恕安整张脸迅速变红,然后用权限关停了正在尖叫的机器人。

“咳……可能程序出了什么错误,”他看上去紧张得要命,有点语无l次,“不管这些了,我们赶紧走吧。”

“您还好吗?”初釉觉得他有点奇怪,“非常抱歉要您百忙之中ch0u出时间,我这里还有六小时的权限,您需要休息一下吗?”

汪恕安似乎挣扎很久,才语气僵y地回道:“没事,谢谢关心,我们走吧。”

初釉小小松了口气。

管他正不正常的能走就行,这人最近行为愈发诡异,少沾为妙。

将军的个人飞行器除了有更高级的安全措施外,和市面上一般的没太大差别。可能因为不常用,里面并没有什么使用痕迹,也没有根据主人的习惯调整到最舒服的模式。

她感觉脖颈处有些难受,不过路程只有半个小时,应该也没什么。

不过……等等,汪恕安知道她要去哪吗?

“报告长官……?”她盯着坐标,现在还判断不出什么。

“怎么了?”汪恕安侧过头,盯着她看。

“我们现在正在往哪飞?”

他调出自动驾驶数据:“d935接驳口。”

初釉沉默了一瞬。

还好大致方向是对的,不然就这几分钟时间不知道开出多远。

“不好意思长官,我需要去d30号渡口。”

他手指点了点屏幕:“d935回都心更方便。”

“我……我预约了渡轮的票。”

“渡轮?”他顿了顿,“对,你也算放假了。不过那个可以随时去,先回都心放下东西不好吗?”

初釉咬牙切齿:那班渡轮可是有alpha的脱衣舞秀!这种好事得多少年才能有一次啊。

“有一个演出有点想看。”

汪恕安没太在意,随口反问:“什么演出?”

一句话正溜到嘴边,脑袋忽然开始痛起来。意识到警报即将响起,初釉立刻回道:“洛冉新专巡回演出和樱井和树即兴演奏会和其他几个演出。”

她说得又急又快,汪恕安没太听明白,就抓住了“洛冉”二字。

有点耳熟。

汪恕安点了下屏幕。准备跟都心那边的人打声招呼,先把初釉送到渡口。

毕竟她想去。

但是……为什么她说什么自己就要做什么?

汪恕安陷入沉思,迟迟没动。

初釉则暗自骂了自己一句。d30和d935没有差太远,就算先去d935,她再坐高速内线过去应该也不会晚太多,为什么要多嘴让他知道。

汪恕安对她“其他的未婚夫”很大方,但alpha脱衣舞也确实不是什么正经演出……

“嗯,”汪恕安回神,放下手臂,稳稳坐了回去,“去d935。”

他心中又腾升起烦躁,仔细思索也找不到理由。

古怪的事不止这一件。

他理应提前告诉她,安托万会在d935等她,但他却什么都没说,就像他根本不想让他们见面一样。

甚至速度放到最慢一档。

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可被浓雾笼罩,怎么都看不到。

于是他又拿着刚刚的熟悉感去问大脑中的记忆。

洛冉……

他回神:“你什么时候喜欢那种beta了?”

其实她也不太清楚洛冉是谁,只是草草看过节目单。看上去应该是个歌手,就随口回答:“歌还不错。”

舱内重归沉默。

汪恕安并不是喜欢聊天的x格,加上事务繁忙,立刻又打开终端看各种文件了。初釉见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右手伸进兜里,摩挲了一圈科长给的小盒子,指甲轻轻一扣,把它打开了。

里面是一张纸。

手指再一扣,立刻合上。她心里犯了嘀咕:是什么纸这么重要,还要用那么jg致的盒子装着?

“可以不回学院吗?”汪恕安突然开口。

初釉吓了一跳,稍微一想,认为他可能是觉得自己回去也没适配的工作:“研究室里进了新菌种,我回去也可以接着做实验。”

汪恕安轻轻咳了一声:“以后还会回到军队吗?”

她愣住。

自从万人迷系统给了即将失效的提示之后,她就一直在给自己计划后路,每一种可能x里都没有“回到军队”这个选项。

军队是最没有自由度、最封闭的地方。尤其是颁布了信息素法案之后,每条星舰都像个大铁桶一般,一点漏气的机会都不给。

在军队,除了汪恕安和安托万有无限权力,关序作为核心技术的提供者之一,只要他想,也没有特别难办的事情。塞缪不仅是掌握最顶尖技术的医生,还是流噬t研究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而且出自那个诡异的族群……捏si一个初釉,太轻易。

唯一的好处是可以防星盗。

不过他作为未婚夫,现在问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军衔在上将以上,家庭组成员就不能出都心,这是不言自明的规矩。她的母亲随军参战,是因为婚前就有了中将的军衔,且负责的项目无人可替。

他是不想跟她注册家庭组,还是说想先让她做到准将——不,她是ssu的人,这不可能。

也许是在表达伴侣间的不舍之情?

初釉难受得出了一身冷汗,斟酌着字眼:“要看ssu的调配。不过跟着星舰可以第一时间接触新菌种,如果没有任务,应该还会回来。”

汪恕安“嗯”了一声,微微g起嘴角。

这好像是他为数不多……看上去真心实意的笑。

初釉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

不管什么时候,汪恕安面对她都是面带笑容的,就算会露出接近悲伤、愤怒、犹豫的神se,也总是会在那些情绪放大之前重新回到微笑。

这一直让她觉得非常、非常恐怖。

在汪恕安对她“一见钟情”之时,她就立刻推断出万人迷系统不只是控制她的思维与行为,也控制了那几个“未婚夫”。

就像她自己受系统警告控制做出违心之举一样,他们应该也屡次被警告、威胁、夺走身t的自主权。

她可以只恨系统,那他们呢?

初釉扭过头,看向窗外。

d935到了。

接驳口和渡口不一样,它连接的线路速度更快、造价更高,基本等于公务专用。因为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不会成为富家子弟游玩的选择。

因此那艘处处t现最高技术美感、为了观赏价值没有装配高速驱动装置的飞行器就尤其的格格不入。

更格格不入的是站在最高处的休息室里、单单给他们开放了视野权限的男人。

“殿下……?”

初釉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只见透明墙壁后身着白衣的alpha听到她的惊呼般,餍足地笑眯着眼,向她的方向微微点头。

帝国的太yan低垂着眼,从事务官手中的托盘端起一杯酒,仰起头一饮而尽。

透过玻璃,几乎能看到他极快速地伸出舌尖,t1an了一下晶莹的杯沿。

初釉觉得自己闻到了淡淡的柏木的香味——在星舰待了那么久,她几乎忘记了信息素的存在。

清透、温润,似乎完全没有攻击x,像正午时分的yan光笼罩静谧森林,透过茂密枝叶的缝隙不知限度地施舍着生命本源的能量。

照亮了y暗角落里攀附着巨木的藤蔓。

beta可以闻到顶级alpha信息素的味道,但无法判断出其情绪与yuwang,也不会受到任何生理上的影响。

就像“失去一部分生殖机能”的oga一样。

初釉下意识屏息,继续掐着自己。

没有接收信息素的腺t,不意味着不会对味道本身发情。

这是她梦中的味道。

很难说清楚安托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初家的人自然也从小出入皇室舞会等高级社交场合,不过那个时候她贪玩,坐不住,老是偷偷溜出去玩,从没熬到高贵的王子殿下闪亮登场的时候过。

话虽如此,y要说从未见过应该也不至于,至少她第一次见到安托万的时候也是隐隐约约有种熟悉感。

皇室子弟有自己的家庭教师,每年会ch0u出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到学院进修,跟随的老师、参与的课程,自然是顶尖中的顶尖。初釉记得,安托万第一次来学院,就进了只有六个学生的高级枯兰语班,待了不到半个月就离开——因为课上教的对他没有什么难度。

那个时候她刚跨级考完中级枯兰语,因此有点耿耿于怀。

从那时起,她就成为了默默注视着安托万的众人中的一个。

他的消息太多太杂,太轻易就会听到看到,避无可避。

因此当他真正走到面前的时候,她只觉得分外虚幻。

就像此时他脸上g勒着恬淡笑意,将酒杯放下,从桌上捞起一小块矿石,漫不经心地抛了抛。他没抬眼看刚刚进来的二人,只是凝视在某个点,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初釉顺着他的视线,找到了那个将yan光折s成瑰丽图案的杯子。

他刚刚放下的、也许还有余温的杯子。

或者带有一点点信息素的味道呢。

初釉在汪恕安背后立正,随他一起行了军礼。

汪恕安来这一趟并非只为送她。他将密码箱放到桌上,“咔”的一声轻响,几乎震晃了空气,连带着那华丽的图案也发生了变化,边缘的棱形似乎生长出枝桠,密密麻麻地缠上了光亮的尽头。

安托万终于抬起头来,笑容也染上真挚:“不问我等了多久?”

“会议的间隙,正是放松的时候,这也叫等?”汪恕安握着初釉的手腕,本想带着她一起坐到沙发上,不料她只是随着走到沙发旁边,并未坐下,而是继续立正。

她感觉自己后背已经在出冷汗。

此时她的身份不是初家的nv儿,也不是未来的王妃,而是ssu的成员和士兵。

安托万将视线投在被握住的手腕上,眼神有点放空。

他脸se一点点冷了下来,闭了闭眼:“不要拘束,坐下就好。”

然后吩咐事务官离开。

很难说清楚安托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温柔、优雅、风趣、文质彬彬,有着强大的人格魅力,无论什么情景都会是视线的焦点、人群的核心。

就算在她面前也是如此,不,是更加的温柔、优雅、风趣,总是要求她将他视作世界的核心。

如此的惹眼,如此的完美,如此的令人嫉妒。

于是寻找“万人迷系统”c控着他的证据,成为了她的乐趣之一。

初釉感觉自己肾上腺素在蹿升,与此同时背后传来su麻麻的感觉。就当她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观察角度、津津有味地准备欣赏表演时,大脑又闪过警报——

“殿、殿下,”她因反应不及而呛了一下,“——初釉,初釉好想您……”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手腕一痛。手腕还被汪恕安抓着呢——初釉不敢转过头去看。

幸好那痛意出现一瞬就消失了,汪恕安松开了手,只用食指指腹点了一下,似乎擦着蹭过去般,有点漫不经心的意味。

却又那么痒。

安托万皱了皱眉,视线终于从她的手腕上移开,闪烁着不知要落在何处,最终偏过了头。

初釉大气不敢喘,紧紧盯着自己的膝盖,完全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喂,不是,两位哥,大哥二哥,这个系统还没失效的话就快点说些什么解救尴尬啊!!!

她怕系统又要警告或者电她,脑内刚弹出一句抱怨就被sisi压住。

下嘴唇咬着咬着,心里竟然真的冒出委屈来。

草他alpha大坝的为什么她要经历这种破事!

“滴——已注s完毕。”

个人终端的提示音打破了凝滞的气氛。随着药剂的注入,她开始感觉自己浑身都在慢慢放松。

也终于闻到了弥漫空气中的信息素的味道。

那原本温柔的柏木香里似乎掺杂了极具侵略x的野蛮的味道,有些熏得过分了。

“洛伊修斯殿下。”汪恕安沉声提醒,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旅行装信息素驱散剂,往虎口喷了两下,递到她鼻子下。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肩,揽着她往前微微俯身,固定在一个不会过于刺激、又能充分x1收药效的距离。

初釉忍不住要扶额苦笑:心意领了,但这玩意对beta不管用啊。

顶级alpha铺天盖地的信息素释放,对于一个beta来说,侵略意味的威压远远大于那丁点q1ngyu。

被一个强者震慑到腿软,自然而然地,身t就倾向于另一个温和的、似乎可以依赖的强者。

她结结实实地倚进汪恕安的怀抱里,鼻尖蹭了蹭衣领,仿佛那柏木的气味能就这么一举抹去一样。

汪恕安不自然地咳了一下,心里那几gu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开始冲撞。他忍不住将她的身t轻轻拢在怀里,嘴角立刻g起。

眼里却没有任何喜悦,反而是深深的困惑。

就算在这样混沌的时刻,他也依旧抓住了某种异样。

他的oga,在他面前,对另一个alpha表达了思念。

所以他应该——

“指挥官阁下。”

安托万不知自己忍耐了多久。他试图坐到初釉身边,握一握她的手,却又懊恼自己不受控制的信息素,害怕伤害到她。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oga被刺激到直接进入发情期,那他——

他站远了些,点了点个人终端,静静等待控释剂在t内生效。

有什么东西催动他一定要看着相拥的二人,但又有一gu力量b他不得接近,还要再后退一步。

于是游移的视点最终落在了二人纠缠在一起的衣摆上。

也许因为知道接驳口设施里冷气开的足够大,初釉另外披了件宽大的外套,看上去不像指挥官的穿衣风格——他暗暗松了口气。

汪恕安依旧是一丝不苟的军装,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还孔雀开屏一样披上了那件看上去过于华丽、极显宽肩的斗篷。

那斗篷都快把人完全遮住了。

安托万又打进一针控释剂,看着二人相交的衣摆动了动。初釉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膝盖往外微微偏一下,和刚刚还紧贴在一起的、那个alpha的大腿隔了点距离。

她要离开那个人了。

安托万如同得到了指令般立刻上前,毫不犹豫地半跪下来,握住她另一只手。

“阿釉,我也想你。”他轻轻把人往自己这边拽了拽。

而初釉面露难se,不安地挪了挪膝盖,避开汪恕安又贴上来的、紧绷着肌r0u的大腿。

抬头是安托万微红的眼眶。

这个,沙发,实在,太挤啦。

她实在是想撬开这人的嘴b他多说两句,不过也就一瞬,她就听见那完美无瑕全知全能的万人迷系统给她编织好了新的台词。

“殿下嘴上说着想我,却一直不批复我的退伍文件,是不想我回到都心吗?”

二人闻言齐齐愣住。汪恕安立刻抬头,盯紧了安托万。

安托万则不自然地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轻声说:“你先起来。”

“没事了吧?”他低下声音如耳语,十分自然地把人揽到怀里,左手抬了抬,犹豫了好久才落在她的脸颊。

“洛伊修斯长官,我没事了。”初釉微微侧头,躲过他有点放肆的手,余光掠过汪恕安:“指挥官……”

“指挥官阁下,”安托万打断了她的话语,“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是主舰队的检查日吧。再待在这里,小心回不去了。”

“我担心釉釉。”

“担心?”安托万惊讶地挑眉,“有我在,这不必要。希望指挥官阁下以军务为重……阿釉也这么觉得吧?”

“诶?”她来回看了看似乎有点剑拔弩张的二位,点了点头,“星舰的事情最重要。”

三人沉默了几秒。汪恕安叹了口气,抚平披风上的褶皱,准备起身。

“滴”的一声,房间门口那里的监视器响了一下。安托万以为是事务官,看都没看就点了放行。

汪恕安看到进来的人,又立刻坐了回去。

“初初,你要回都心了?”

这声音是……关序?

安托万的手有点碍事,初釉歪了几次头,总算看全了刚刚进门的男人。

“关序,你怎么在这?”

初釉松了口气。

这可是珍贵的没有跟她有上下级关系的人。

不过很快,安托万的手又挡了过去。他说话声音还是放得很低:“阿釉,不是要问我事情吗?”

什么事情来着……

初釉皱眉,又往外偏了偏头:“在这有事吗?”

关序看着她诡异的姿势,自己也同方向歪着头。一双桃花眼眯起,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要顺便去趟d30,一起吗?”

d30……如果是关序的飞行器的话,也许能赶上那班渡轮!

初釉回过头看了看安托万。他面上明明挂着笑,却总觉得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殿下,您也很忙吧,我要不就不打扰了?”

安托万短促地哼笑一声:“你的殿下一、点、也、不、忙。”

一直没出声的汪恕安此时开口:“洛伊修斯殿下,我们和元老院在一小时后有一场会议。”

安托万搂着初釉靠在桌子旁,对汪恕安抬了抬下巴:“不劳指挥官阁下关心,只是个线上会议而已。倒是你又要赶回星舰,又要开会,时间来得及吗?”

初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选择扭过头继续问关序:“我要赶d30的一班渡轮,可以麻烦你送我过去吗?”

然后回过头,语速极快地说:“既然两位长官都这么忙,我就不打扰了。非常感谢咳咳咳咳……”

脑内警报又响起,她难受地抓住了安托万的衣摆。时间仿佛停止了,每个人的动作都如此缓慢。

似乎只有她处在时间流速正常的世界。

初釉抬起头,眼眶因剧烈咳嗽有点发红,睁大的双眼里有一丝痴迷,嘴角也微微g起。

像是被蛊惑一般,踮起脚吻了吻安托万的下巴。

然后轻松挣脱开他的怀抱,来到汪恕安身前,面容因背光而有些模糊。

也许因为角度的变化,双眼中迷茫散尽,转而化作幼猫般对一切都好奇的神se,打量着汪恕安。

她找到了喜欢的地方,俯身吻了吻他的眉心。

做完一切动作的她面带满足的微笑,轻快地跳到关序身边,挽起他的胳膊。

“走吧,”她的唇堪堪擦过他的耳垂,“带我去d30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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