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1)
“没记错的话,除了嫁进温家那次,你只在葬礼上见过我父亲吧?”
那个浅浅略过的“嫁”字,显然触碰到了季明杰痛处,他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阴狠扭曲起来。
而陆深的声线却更加慵懒,食指蹭了蹭季昕予的脸颊,笑问:
“另外……你觉得你有这个价值吗,亲爱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商业部分纯属虚构哈,大家看个乐呵就好,?( ????` )比心
道歉
他当然没有这个价值,季昕予心里默默地想。
陆深这种人,无论在人前营造了多么宠他爱他的假象,一逮到机会,立马便会用更加刺骨的冷水把他浇回现实。
比如,像这样明知故问的问题,就差直接把“自以为是”四个大字直接丢他脸上了。
而令人无奈的是,其他人却往往像季明杰一样被陆深精湛的演技迷惑,以为他在陆深面前重要到有充足的话语权。
季明杰甚至没有注意到季昕予的脸色逐渐黑化,仍旧迫不及待地寻求帮助:
“昕予,爸爸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把你带回温家,你可不能不管爸爸呀!”
季昕予低头不语,经过陆深几次冷热交替的教导,他已经对自己工具人的定位十分清晰。
但这份沉默落在季明杰眼里,却寓意着季昕予已经蜕变成了“攀上高枝后对老父亲不闻不问的白眼狼”。
“季、昕、予!我是你爹,没有我哪来的你,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季明杰恼羞成怒,甚至为了躲过温以珏的关注而刻意压低的音量,都骤然升高。
他那浑浊的老眼瞪着了季昕予几秒,见对方仍然没有反应,便慌不择路,对着季昕予的脸扬起手来,嘴里还恶狠狠地咒骂:
“这才几天就跟这个冷血动物蛇鼠一窝了,看我不打死你个白眼狼!”
动作娴熟,断然不是头一次这样了。
季昕予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本能地侧头躲避。
“啪”地一声,那双肥得流油的肉手迅速甩了过来,在季昕予的耳边炸起不小的响声。
怎么回事?他的脸颊一点痛觉都没有,甚至没有感觉到一丝空气波动。
季昕予先是小心翼翼地睁了一只眼,发现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季明杰,此刻面色僵硬呆愣在原处,那只作恶的手掌无措地悬在半空,掌心通红。
该不会……
季昕予猛然抬起脸来,这才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挡在自己脸前,可想而知,那清脆的巴掌声必然是落在了这只手背上。
“我天!”季昕予倒吸一口凉气,惊呼着小心翼翼地将那手掌翻转过来,果然看到手背上浮现出几乎蔓延整片皮肤的红印子,他心疼地拉过来吹气。
这可是他精心刻画,反复修改过无数次的梦中情手,怎么可以挨打呢!
而季明杰的心里已然警铃大作,虽说陆深目前还不是陆氏集团的直接掌权人,但毕竟身体里流淌着陆家狠厉果决的血液,有朝一日他掌了权,今天自己打的这一巴掌,打散的很可能就是自己后半辈子的安定。
“我……”季明杰想开口解释,却又觉得自己身为长辈,大庭广众之下在晚辈面前认怂太丢面子,于是张口不是闭口也不是,便只动了动嘴唇尬在了原地。
陆深从季昕予面前抽回了手,手背摊开在自己眼前看了看,似乎并不介意那块相当显眼的痕迹,而后将手随意搭在季昕予的肩膀上,把人往怀里拉了一下。
季明杰颜面尽失地在两个小辈面前手足无措,而在旁边等待许久,被响声吸引过来的温以珏等人也来到了他们面前。
“怎么回事?”温以珏看到季明杰僵硬的表情,和依然悬在身侧的手掌,低声询问。
季明杰几十年如一日地龟缩在温以珏身后惯了,见她过来反倒安心了些,顺势走到温以珏身旁,颇有几分狗仗人势的样子,低声说道:
“我刚才一不小心打到了他。”
温以珏闻言,便以为刚才那清脆的巴掌响是落在季昕予身上,抬头看过去,才注意到搭在季昕予肩头的那只通红的手背。
“爸爸!”温昕沅显然也注意到了陆深的手,惊呼出声道,“这也太……不小心了!”
滚到嘴边的“冲动”二字被喻安洲的示意拦了下来,即使大家都知道一米七不到的季明杰再怎么不小心,也不可能无意中打到身高接近一米九、间隔一米多的陆深身上,他还是转而顺了季明杰的意思。
这是季昕予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仔细观察温以珏,这个在温氏鼎盛时期成长,却在行业没落掌权的女人,看起来比其他人都要沉稳内敛的多。
她的脸上交错浮现着出生在罗马的慵懒倦怠,和逆风中颠簸的坚韧不屈,细看之下,竟能品出几分与陆深相似的气度来。
看到陆深手上的痕迹后,温以珏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但很快便自然地消解掉了,依旧优雅又疏离地关心道:
“陆深,手怎么样,需要冷敷吗?”
季昕予也猜不透陆深的用意,他维持着一贯的面瘫脸,对温以珏的问询不以为然,仍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季明杰。
眼看着季明杰庞大的身体不自然地往温以珏身后缩,温昕沅觉得十分丢脸,开口说道:
“要不还是叫医生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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