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决战天云(1 / 1)
「传闻益州曾有剑仙出没,且巫风极盛。」这是燕然廷对益州的第一印象。
在他还小的时候,燕父总是会讲一些年轻时闯荡江湖发生过的事,不过对於益州却只用一句话草草带过,使得燕然廷如今也只知此处武功十分驳杂,不但有中原剑术、南疆巫术,甚至还有西域的秘术。
燕然廷更是没想到,原本只是来参加论剑,却在无意之间加入了这武林第一大派,令他不禁感叹造化弄人。
旭日东昇,一束束晨光穿透薄雾,洒落而下,使得山坡上的草木反s出翠绿的光芒。此时的天云峰是如此明亮又充满生机,令人难以想像昨夜的山是如此沉寂。
「徒儿,保重。」凌欢深深的看了燕然廷一眼,便转身朝着山顶上走去,面对即将到来的擂台大赛,他只感到战意高昂。
燕然廷目送着凌欢离去,也走下天云峰,和早已在山下等待的锺千德会合。
两人都不知道,走上这两条相反的路後,横亘在两人面前的,也将会是截然不同的未来。
「走吧!先去真金楼拜见庄主,然後我再带你去我们平常住的地方,认识一下你的其他四位师兄。你放心,他们人都很好的。」锺千德嘴上说道,但心里却想:「他们再好也没有我好,大师兄和二师兄整天都在闭关,都快和社会脱节了,之後要怎麽接任庄主之位?四师弟长得又高又壮,但没有我聪明,至於五师弟,也没有我帅。」锺千德的自我感觉太良好,完全沉浸在幻想之中。
「真金楼?」燕然廷再度放错重点,成功将话题转移。
锺千德感到有些无奈,这个小师弟大概和四师弟一样,都不怎麽会聊天,但为了保持自我的高大形象,证明自己是最关心师弟的好师兄,他也只能继续说道:「庄主的目标就是要用真金建成一栋楼,以此作为天剑山庄的门面,所以每年外门弟子都会运回一车一车的h金,再由长老们jg炼成真金。真金楼从我们刚入门没多久时就开始盖了,算一算也盖了七、八年。再过一两年,大概就能完工了。」
两人迅速登上剑主峰,不久便到了真金楼。
「待会进去见到庄主,跟着我做就行了。」锺千德有些不放心,又再叮嘱了一句,才踏步走进真金楼。
楼中金碧辉煌,灯火通明,中间是一条长长的走道。走道尽头是一张木榻,一名男子肃然端坐。
此时走在前方的锺千德面se肃然,大步向前走去。跟在後头的燕然廷好奇的左顾右盼,欣赏着四周墙上那些jg致繁复的雕纹。
「千德拜见庄主!」锺千德恭敬的跪下,燕然廷见状也跟着照做。
「不错,是个好苗子。」庄主似乎十分满意,向一旁的长老吩咐道:「三日後,举行真传大典。昭告全武林,天剑山庄收了一名真传弟子。」
「是。那重yan论剑魁首???」长老一口答应,却又迟疑了一下。
「顺延至下一个吉日。」
「那便是九日後了。我立刻就去准备。」
「千德师兄。」一走出真金楼,便看见一名魁梧男子在外等候。
「无锋?你怎麽来了!来,我和你介绍,这是小师弟燕然廷。然廷,这是四师兄无锋。」看到无锋,锺千德显得很开心,还热心的帮两人介绍。
「这就是新来的小师弟?他究竟会归在哪位长老门下?」无锋好奇的打量着燕然廷,就他所知,庄主和四位长老一人收一个徒弟,名额都满了,那这个小师弟该怎麽办?
锺千德沈默了一下,显然也想到了,但他立刻恢复笑容,说道:「待大典过後,答案自然揭晓。走,先回善始阁吧!」
到了山腰处,一栋木楼静静矗立,上头有一方牌匾写着「善始阁」三字。
「这是老庄主题的字,善始,善始,愿一切都能有好的开始,也有好的结束。」锺千德凝视着木楼,继续说道:「这里是我们师兄弟的住所,历代真传皆居住於此。」
无锋推开大门,燕然廷与锺千德跟着踏入其中。
一楼是宽敞的大堂,沿着楼梯爬上二楼,中间一条走道,两旁则是各三个房间。
燕然廷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在这善始阁中,每张墙上都挂着画,且画中之人皆是同一名nv子。
「这人是谁?」燕然廷看着那画中nv子,好奇的问道。
「哎,小师弟,你要是早几年来,你会看到老三对圣nv有多痴迷,每天都要画个两三幅他想像中的圣nv,自己房间放满之後又堆到我们这边来,最後连走道上也挂满了画。」一名瘦小男子从一间房间中走出,贼眉鼠脸的向燕然廷说道。
「侯五,你?」锺千德愤然指着他,深x1了一口气,怒极反笑,温和的说:「然廷,这是五师兄侯五。因为长得像猴子又排行第五,於是大家都这麽叫他了。」
「老三,别以为你排行b我高我就会怕你。来啊!来互相伤害啊!」侯五气得面红耳赤,反而显得更像猴子了。
侯五与锺千德开始互相对骂并爆对方的料,完全无视了站在一旁的燕然廷与无锋。
「走吧!我先带你去你的房间。」无锋叹了一口气,便走到第六间房间的门前,大力拉开那扇门。
「不要!」此时,锺千德与侯五竟同时停止对骂,异口同声的大喊。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一卷又一卷的画有如山洪爆发般汹涌而出,将四人淹没,又继续沿着楼梯往楼下冲去。
「老三,你看,再乱塞啊!」
「哪有,我这是虔诚的收藏,装满一整个房间才能充分表达我对圣nv的倾慕!」
「你这就是在乱塞!」
「才不是!」
两人又再度吵了起来,无锋苦笑着蹲下,帮忙收拾散落在地面的画卷。
燕然廷走回楼梯旁,往楼下一看,画卷似乎都滚下去了,一楼是一片狼籍。他看了看三位师兄,发现没人注意,便偷偷地往楼上走去。
说也奇怪,这善始阁似乎只有两层,再往上就是无尽的阶梯,不知通往何方?
不知爬了多少阶楼梯,总算到了顶楼。
燕然廷深x1一口新鲜空气,走到栏杆旁,凭栏而望。天云峰就在正前方,只可惜被一旁山壁上长出的古松挡住了。
「不知道师父现在怎麽样了?」
「走,小师弟!我带你去!」锺千德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在身後,一瞬间又到了栏杆上,足尖一点,便如同飞鸟一般,在空中滑翔,轻轻的落在那棵古松之上。
燕然廷学着他的动作,也跃上古松,而松枝竟然丝毫未动。
「不愧是师叔的徒弟!轻功练的真不错!」锺千德赞叹了一句,便攀上山壁,继续向峰顶前进。
没过多久,两人便登上剑主峰峰顶,坐在一棵古松上,四周景se一览无遗。
在剑主峰上,真金楼与善始阁静静矗立,一栋气息悠远,一栋气势不凡。再往山腰看去,是一片壮阔云海,汹涌翻腾,无际无涯。往天云峰看去,只看得见山巅有一处凸出的平台,正作为擂台让武林群雄切磋。四周也是云海环绕,若是不小心摔下去,想必会面临粉身碎骨的结局。
此刻擂台上站着一位白衣剑客,他的对手则是一名青衫剑客。另外还有众多挂彩的武林人士在一旁观战。
「我们运气真好!刚好赶上最後一场决战!」
「师父肯定会赢的!」燕然廷盯着眼前之战,认真的说道。
锺千德愣了一下,定睛一看,远方那白衣剑客可不就是凌欢?他手持夜锋,向前一指,神采飞扬。
另一位青衫剑客在江湖上亦是鼎鼎有名,人称「长青不败青松子」是也。
看到眼前这幕江湖两大最强剑客的决战,锺千德也不禁感到热血沸腾。
此时,凌欢动了,挟着一gu锋锐之气,一剑向前刺去。而青松子则依旧沉稳的站在原地,挺立如松,手中之剑一横,意yu格挡凌欢剑招。看来这两人十分有默契,打算以一招决胜负。
只可惜,金克木,再加上凌欢抢得先机,一剑制敌。众人只见剑光一闪,青松子的剑便被击飞,落地之时,还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一时之间,全场鸦雀无声。
「好了,是时候该回去了。」见结果出炉,锺千德也不耽搁,立刻催燕然廷一起回去。
燕然廷依旧感到意犹未尽,看着远方那些人被师父的强大吓得还没回过神来,心中就觉得好笑。他也在心中默默期许自己,未来一定要像师父一样厉害!
三日过後,便是真传大典的日子。燕然廷被师兄们b着斋戒沐浴了三天,总算盼到了解脱之日。
大典在真金楼举行,燕然廷提着一坛菊花酒,大步走入其中。
这一日的真金楼显得更加气派,在走道两旁排了几十把交椅,上头坐着的不是名动一方的豪杰就是名门正派的掌门,後方更是人cha0涌动,看来这次来的人可真不少。
庄主依旧坐在木榻上,一旁分别坐着四位长老,真传弟子们则侍立於後。
奇怪的是,今日这场典礼如此盛大,大师兄与二师兄却未出席,使得锺千德的左方留下了两个显眼的空位。
燕然廷先向庄主一拜,而後揭开酒坛上的封泥,顿时酒香四溢,群豪们不禁赞赏。
接着他拿出白玉酒盅,给庄主及长老们都敬了一杯。
庄主喝下一盅菊花酒,望向燕然廷,开口问道:「我且问你,练剑的目的为何?」
「然廷不知。」直到此刻,燕然廷才有机会仔细观察庄主。
庄主脸上线条y朗,如同刀削一般,予人一种威严之感,一双狭长的眼睛看起来则是神秘难测、深沉如海。
庄主笑了一声,再度问道:「那你可知真传之名意味谓着什麽?」
燕然廷摇了摇头。
「好,我现在告诉你。」庄主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傲然说道:「真传之名意谓着身分,意谓着荣耀,意谓着你将成为真正的天剑人。而练剑是为了变强,等你的实力够强大之後,不论你想要什麽,都能得到!」
他的眼里突然迸发出强烈光彩,看着这一整栋真金楼,看着底下敬畏的人群,他想,这就是他所缔造的丰功伟业,将天剑山庄发扬光大的他,定会让世人永远记得他的传奇功绩!
燕然廷心中一颤,他还记得凌欢的剑道是守护,如今听到庄主的话,发现对方的剑道是掠夺。「可这样,还算是剑道吗?」燕然廷感到十分迷惘,呆呆的出了神,在一瞬间彷佛和这个世界隔了好远好远。
他突然明了,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武林。
江湖能让人自在的闯荡,不受任何拘束,但剑客终归还是要踏入武林,而所谓的武林,实际上就是门派与门派之间的杀戮与掠夺,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麽美好。
燕然廷沉陷在思绪之中,对於大典之後发生的事没有任何印象,浑浑噩噩的跟着师兄们离开真金楼。
大典结束後,人群也一哄而散,只剩下庄主、二长老和锺千德还留在真金楼中。
此刻,庄主看起来却是十分愤怒,沉声问道:「千德,你大师兄和二师兄呢?」
「回禀庄主,师兄们还在闭关,不肯出来。」锺千德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答道。
「哼!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待他二人出关,二长老,你看着办。」庄主面se铁青,对於自己的徒弟失望透顶,若不是他两人还有些许用处,恐怕都已动了杀机。
「是。」一旁的二长老叹了口气,躬身退下。那两位真传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面临到这等局面,他的心中只感到一阵悲凉。
「也许,是时候该放弃了。千德,你可别让我失望。」庄主站了起来,背着双手,走到锺千德身旁,饶有深意的看了锺千德一眼。
「把你小师弟叫来,这次,我打算带他去云殿。」抛下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开。
听见这句话,锺千德倏然瞪大眼睛,望着庄主的背影,他的脸庞上写着惊惶和不可置信,其下更隐藏着极深的失望。
乾裂的嘴唇一张一翕,却感觉喉咙在此刻如同被钝刀割过一样难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能点头,算是接受。
他当然知道庄主的打算,那是他最深最深的渴望,从好几年前开始,他就一直盼望着有一天,庄主能带他去云殿,就算只能看圣nv一眼,他也会感到知足了。
许多年前,他就已知道,圣nv将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一块,没有她,这人生就不可能完整。
可惜,他的所有希冀,都在庄主的一句话中崩解,消失殆尽。
庄主打算废掉两位师兄,让他接任庄主之位吗?其实,他根本不在意。
他真正在乎的,永远只会有一个人,就是圣nv。
也只能是圣nv。
他的气息突然紊乱了起来,似乎是入魔的前兆。
一片混乱之际,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话:「可以追求,不可强求。」
锺千德愣了一下,走入岔道的真气竟开始缓缓消散。
他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也从癫狂转回清明。「差点走火入魔了呢!」他笑了起来,看似潇洒,实则深藏着无奈与无法释怀。
另一边,伯儒等人回到山脚下的客栈,一走入其中,便被那热闹的气氛所渲染,心情也不禁愉悦了起来。
侠客们热烈讨论着武林中的大事,自然不外乎会提到天剑山庄。
「你知道吗?这次重yan论剑可真jg彩,青松子对上一个年轻剑客,你猜谁赢了?」
「那还用说,肯定是青松子啊!那家伙在江湖上称霸了几十年,还自称什麽长青不败,怎麽可能会输?」
「哎,这你可就错了,赢的人就是那年轻剑客,而且还是一剑秒杀!」
「什麽?这麽强!」
「可不是吗?他好像是叫凌欢还是什麽的?算了算了,不重要。乾杯!」
「好!乾杯!」
听见这段话,伯儒脸上不禁扬起微笑,好友不论在哪都还是一样闪耀,看来他也要加油了!
「大哥!快来!」仲武又搬了好几个酒坛,和跖开始喝了起来。
伯儒只喝了一口,脸又涨红了。
「大哥,你这酒量不行啊!我帮你喝吧!」仲武已喝完一整坛,见伯儒手上还有酒,眼睛一亮,直接把伯儒的酒接收了。
「几位接下来有何打算?」跖举起酒杯问道。
「我们要去西域,据说那里商贾云集,还有许多特别的宝物,你要不要也来。」
「不了。接下来,我要回中原,继续往成为天下第一大盗的路迈进!」跖摇了摇头。
接着,便是一片沉默。
「伯儒兄,仲武兄,在下先告辞了。」跖喝了半坛酒,就站了起来。
「好,大丈夫也别婆婆妈妈的。跖,我先敬你一杯!」仲武也站起来,把跖剩下那半坛酒拿起来,一口喝光了。
「喂!你这根本是为了喝酒而找的藉口吧!」跖感到十分无奈。
突然间,伯儒脑海中灵光一闪,便开口向他说道:「跖,不如你就以盗为称号,改称盗跖如何?」
「好!这名字够响亮!」跖感到十分满意。「不出三年,我定会使盗跖之名传遍全天下!」
一句豪语,铿锵有力,燃起了众人心中的热血,暗自期许自己未来也能名动江湖,扬名天下!
「最後,让我们再乾一杯吧!」仲武又拿起一坛酒,一个人开心的灌下一整坛。
「你这家伙,都不留一点给我啊!」跖笑骂道,顺手又开了一坛酒,仰头喝下。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豪饮数坛烈酒後,三人醉醺醺的走出客栈,对视一眼,便分道扬镳,朝各自的理想迈进!
「今晚的月光真清亮啊!」
「可不是吗?再过一两天就是满月了。」
「不过三师兄到底去哪了?怎麽到现在还没回来?」
子夜时分,月光澄澈,燕然廷与两位师兄在庭中仰望明月,坐听松涛。三人看似平静,内心却着实不安,担心着未归的锺千德。
突然之间,燕然廷站了起来,开心的望向远方。「师兄回来了!」
无锋及侯五也抬头看向远处那道黑影,脸上露出笑容,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老三!你去哪了!」侯五从来没有因为看到锺千德而这麽开心过,虽然平时总在拌嘴,但对方若是不在,心中还是会有些失落。
此刻锺千德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他笑了一声,向燕然廷说道:「小师弟,庄主有事找你。」
「现在吗?」燕然廷有些讶异,他应该没有闯出什麽祸吧?
迟疑了一下,锺千德才点了点头,而燕然廷早已往真金楼奔去。
「应该是几个时辰前才对,都怪我这麽晚才回来,小师弟应该不会被骂吧!」看着燕然廷离去的背影,锺千德在心中想道。
到了真金楼,此时的夜se,却显得有些冰冷深沉。
大殿之中,只有在木榻旁有一盏微弱的烛火,映照着庄主不耐烦的脸。
一见到燕然廷,他立刻站了起来。
「然廷,你跟我来!」不等燕然廷回应,庄主直接抓住他,带着他飞出真金楼。
燕然廷只觉劲风扑面,眼前景se迅速变幻,一路飞掠之下,没多久就到了天云峰後山禁地。
「你也是,别让我失望。」庄主深深的看了燕然廷一眼,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头雾水的燕然廷呆愣在原地。
後山禁地中,云雾缭绕,飘渺中却隐含着无尽杀机。如此凶险之地,燕然廷却在毫无准备之下被扔了进来。
苦笑一声,他便随意的向前走去,踱步而行。
他的走速不快,行走之间,仔细的打量四周。
白雾沉滞,恍若一滩si水,四周亦是一片si寂。
虽是如此,一路走来,却无遇到任何阻碍。
在朦胧之中,依稀可见一栋建筑的轮廓,他又向前走了几步,浓雾顿时消散一空,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座玉石砌成的g0ng殿,在月光照s下更显得洁白。四周围绕着若有若无的薄雾,彷佛置身云端。
燕然廷踏上玉阶,走入云殿之中。
殿中挂着许多兵器,而以剑为最多。墙上也刻着许多奇特的符号及图案,看起来像是某种上古禁术的符文。
沿着回廊,走到一处偏殿,看到其中景象,燕然廷脚步不由得一顿。
那是一张雕花大床,纱帐轻舞之中,只见一名nv子独坐於内。
那nv子很美,却美得有些虚幻,好像只要手一挥,便会如轻烟般消散。
燕然廷愣愣的看着她,那nv子也朝他望了过来,眼神忧伤,静默不语。
不知为何,在那一刻,燕然廷的心突然变得无b慌乱,脑中所想只有逃离。
「姑娘,不好意思,我迷路了。在下告辞!」说完後,他便急急忙忙的跑了。
他回到大殿,正打算将就一晚,稍作歇息,却发现不远处似乎有个山洞。
他往山洞中望去,里头是极长的甬道,不知通往何方?
大步走入山洞,漆黑的甬道中,没有一丝光线,只有细微的跫音在山洞中回响。
因为太黑了,他还一头撞到墙上。一边r0u着疼痛的额头,一边仔细0索,发现一道极为沉重的石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推开。
一瞬间,光彩耀目。眼前出现了几张石桌石椅,但真正让他眼睛一亮的是一整墙透明的水晶壁,可以看见另一边有许多鱼在水中悠游。
他把脸贴在水晶上,目不转睛的欣赏着这神奇的景观。有一些鱼也朝他游了过来,好奇的看着他,两方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
忽然,身後响起一道声音。
「孩子,好久没有人到我这儿来了。你叫什麽名字?」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在下燕然廷,见过前辈。」燕然廷恭敬的说道。眼前之人,大概就是这座洞府的主人了。
老者走到水晶壁前,手指轻抚过冰凉的水晶,缓声说道:「十年前,也有一个孩子闯了进来,我便收他为徒,两年前他便到江湖上闯荡,不知现在过的可好?」
老者转头看向燕然廷,认真的说:「你愿意拜我为师,成为我的关门弟子吗?」
燕然廷愣了一下,急忙推辞:「前辈,我已经有师父了。」
老者沉y片刻,才开口说道:「也罢,虽无缘成为师徒,但能相遇也是有缘。我便指点你几招吧!」
他抓起燕然廷的手,输入内力。燕然廷感觉有一道温暖的气流在经脉中穿行。
「咦?」老者突然惊噫一声。燕然廷吓了一跳,也抬头望向老者。
「哈哈,想不到啊!廷儿,原来你是欢儿的徒弟。我是你的太师父啊!」老者开心的手舞足蹈,脸上的喜悦是藏也藏不住。
原来,这名慈祥老者就是天剑山庄的老庄主,也就是凌欢的师父。
老庄主兴奋的带着他把洞府绕了一圈,石室十分狭小,毕竟只是一个人住的地方。
不过洞府中还有许多隐藏的秘道,其中一条通向一个幽静的山谷,老庄主就在那指点燕然廷武功。
「不久之後,将会有一场大战,在此之前,得先教你一些保命的功夫。」
「什麽大战?」燕然廷心下疑惑,正要询问,老庄主已闭起双眼,认真感悟着。
他举起剑,施展出剑法,同时脚下踏着玄奥的步伐,似乎隐含着极为高深的剑意。燕然廷收敛心神,仔细观看着。
一套剑法使完,收剑入鞘。「此乃剑步,当剑意感悟愈深,人与剑之契合度愈高,剑步的施展也会愈发流畅。不但能在狭小的空间中闪转腾挪,躲避对手的攻击,若完全领悟,更是能在这天下间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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