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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7)bone(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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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的肖甜梨,把衣服裙子一脱,倒在被窝里,睡了个天昏地暗。

最后,她是被景明明的拍门声吵醒的。

她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去开门,景明明气急败坏:“我打了你多少个电话你没听到吗?我敲门都敲了快半个钟,都要踹门了。”

肖甜梨抓起他手表一看,好家伙,自己居然睡了20个小时。

“嘿嘿,睡得太死,没听见嘛!”她狗腿地讲。

景明明提了三鲜伊面加一碗鸡汤进来,一放到餐桌后,马上来探她额头,“估计烧到38度了。”

肖甜梨立马去开药箱,找了退烧药加消炎药各一起吞服,抹了把嘴讲:“没事。我皮实得很。38也就低烧。”

景明明怼:“我看你是烧懵了。”他把面条拌好,喊她:“快点吃,还热着。”

忽然,肖甜梨对他讲:“明明,我遇见了这么个人。”

景明明耐着性子等她讲下去。

她转了转黑湛湛的眼瞳,想了想后讲:“他做的时普通人的工作。但我看得出来,从他眼睛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喜欢鲜血和暴力的人。而且……”她斟酌了一下用词,“他和我分析了程飞的心理。以及令程飞说出真相的最佳询问方案,他也给了我一些灵感。他也是一个心理变态者。当然,目前,他没有犯任何案。”

景明明凝望着她,最后只是说,“你们是同样的人。”

“所以,慕姐夫才会那么喜欢和热衷于进入重刑犯监牢和那些变态们聊天。因为他们的想法才是最接近疑凶的人。”她答。

“嗯,这一点上,我认同你的讲法。”他讲。

肖甜梨又问:“程丽和程飞的证据搜集得怎样了?”

景明明讲:“马捷通过机器人阿峰记录下的所有视频,罪案科技科的同事看完了,只出现了一次,程丽的声音。通过声音指纹专家的还原,可以用作证据。那些机器人也在程氏被抓的那家殡仪馆里搜到了,机器人头部有头盖骨,经过dna对比,就是我们找到的那五位失踪男孩。可以说,陈薇是一切的导火索,没有她,或许我们根本不会意识到夏海市里藏了一位变态连环杀手。不过,对于任向东,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我和检察官谈过了,就现在的证据,要判程飞无期,或者是30年以上,应该是可以的。程丽将会进入慕小叔的精神病监狱‘治病’。”

肖甜梨不满:“为什么程飞不是死刑?”

“第一,程丽认下了一切罪,因为她是未成年。第二,所有的男孩子,都是程丽抓的。理论上,这些人都不是程飞的目标。而程飞也是爱侄女心切,在侄女虐待完他们并失手杀死了他们后,程飞帮忙处理尸体。第三,我们所推测的程飞吃掉了这些男孩子的肉,只是我们的推测,没有证据作为辅助。第四,程飞的律师团们,以他和程丽一样,患有精神错乱来打;虽然我们这边有慕小叔的司法精神鉴定,但目前慕小叔检测到的程飞的精神状况,的确也符合司法精神鉴定的法律界定,所以,我们这边最后的判决情况,就是让他坐一辈子牢。”景明明讲。

“但是,我们找到的地牢,不是有大型切割机、电锯吗?这些都不可能是程丽这样的小女孩可以自己准备的啊!”肖甜梨嚷了起来。

景明明讲:“他们坚决否认,那些设备是自己备的。他们一口咬定,从发现这个防空洞时,里面就有了。在他们的证词里,这个防空洞,是程丽最早发现的,程飞不知道。程丽从自己家里搬来一些家具,准备了书籍,和食物。其他的,都不是他们的。而程丽也是杀死了第一个男孩后,求助叔叔,叔叔才帮忙处理尸体。他们口供一致。再加上律师团,以及现在的程飞和程丽是美国籍。如非慕小叔和美国那边司法部的人做了周旋,还得回美国审。现在,我们好歹是把人给扣下来了。在本国审。”

“所以,终身监禁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肖甜梨不可控地提高了声音。

景明明瞧了她一眼,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肖甜梨,注意一下你快要失控的情绪。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我知道你有这个能耐。”他讲。

肖甜梨笑了一下,“哥,你弄疼我了。我这里还有刀伤呢!”

景明明放开了手。

他问,“这件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了。陈薇,你也告诉了她想要知道的答案。不过,我看这一次,是你赚得最少的一次了。”

才六十万啊!肖甜梨撇了撇嘴,“没关系,反正上次的林生给得多。不大手大脚肆意挥霍的话,给吃到下辈子了。”

景明明看她吃完了,又给她添了一碗,“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休息吗?”

她眼睛再转了转,讲:“我打算出国旅游。”

景明明心下一跳,话脱口而出:“去日本?”

肖甜梨看了他一眼,他赶忙移开了目光。

肖甜梨说,“还可能会去比利时。那边朱古力好吃。我想吃朱古力,吃到怕为止!”

景明明知道自己失态,也没久留,等她吃完,他抱着保温桶仓惶离开。

直到坐会自己车里,他才自嘲一笑,心里想的却是:景明明,你们已经分手了!她想去京都,想去寻找丢失的记忆,难道你在害怕她会记起来,还是她找回那个男人呢?让她幸福,不才是最重要的吗?!只要阿梨开心就好,她能找回那个男人,他应该祝福她。

他猛地踩下油门,那辆她送的、像装甲车一样坚固的越野车大黑,急速地驶了出去。

程飞的案子破了,对于景明明来说,只要不再需要天天对着她,就是最好的!

时间,会治愈一切!

后来,肖甜梨又去了十色好几次,但都没有再见到明十。

倒是有一次,埃尔伯看她一个人有些落寞地坐在夕阳底下,他给她端来了一个甜到发腻的朱古力甜品。

图案是一只全粉色的方形钻戒盒子,打开里面,竟然还有一粒朱古力钻戒。

肖甜梨当时就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向我求婚呢!”

埃尔伯笑着说,“我老了!要是我年轻十岁,我绝对要向你求婚。”

他一番风趣的话,引得她咯咯笑。

埃尔伯看了她一眼,试探着讲道:“你是在等老板吗?最近他出国了。也没交代去哪里,哎呀,这个孩子啊,还真让我们这些老人操心!”

肖甜梨咯咯笑:“没有。我没在等他。埃尔伯,我有他电话的,真要找他,可以给他打电话。我只是在想一些问题。”

埃尔伯在她身旁坐下,“是什么问题呢?你方便说的话,明十的老管家也乐于为你服务!”

肖甜梨莞尔:“是一些罪犯的事,很变态。你呀,还是不知道的快乐!”

很快又有别的客人了,埃尔伯只好去为来客服务。

肖甜梨看了看日子,喃喃自语道:“凉得程飞越久,越能套出任向东的具体位置。”

她给景明明打了个电话,“程飞还是不肯配合,好好说吗?”

“每一次,都有律师在场。他保持缄默。”景明明答。

任谁也是,咬准自己精神病,可是不用死刑的。谁愿意坦白呢!

“他提出见我了,是吧?”她喊他,“明明。”

景明明沉默许久。

“我可以去见他。”她讲。

“不需要!”景明明一口回绝,“他也是你的导火索。他的暴戾血腥同样影响你。你再走近他的精神世界,只怕你会失控。”

“不会。”肖甜梨答,“现在他已经被我抓住了!”

“你会!”景明明反驳:“你会杀了他。”

肖甜梨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只是讲:“我可以让他说出任向东的具体位置。我们会找到任向东的骸骨。单凭任向东那截没有dna,只有一个心形伤痕记号的大腿骨,证据太薄弱。你们连对他这项罪提出起诉都不够证据,但找到任向东骸骨,或许就够了。”

景明明认真地思考。

两人通的是视频电话,肖甜梨执拗地看着他,讲:“景明明,我想达成你的希望,让他收到法律公正公平的裁决。”

景明明心软,再终还是答应了。

他讲:“你打算几时去看守所问他。”

肖甜梨答:“我越长时间不去看他,他会被套出真相的几率就越大。再过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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